洗水果,送茶水,然后一头扎进厨房。
他就像一位将家里打理的井井头条的,合格的“贤妻良父”。
唐衔走进去,一边挽起袖子,“需要帮忙吗?”
苏自安明显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菜都洒在水池里,可能是之前的经历,他就连惊吓都是无声无息的,嘴唇微张,急促的喘着气。
唐衔一边帮忙把菜捞出来,一边观察苏自安,大概是没顾得上打理,头发有些长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圆了,吓得狠了氤氲出一层细碎的水雾,一点也不像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像...
一只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兔子。
不过很好看的兔子。
一个含泪的,柔弱却好看的男人,此情此景本应该是带着一点旖旎的,唐衔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之前在他学术生涯的时候解刨台上的一只白兔。
实验有规定,在解刨之前要先往兔子的耳朵静脉里注射空气,为了能让兔子安乐死。
一种残忍的人道主义。
但唐衔有一次解刨了活体兔子,不是他有血腥暴力的欲望,只是纯粹的好奇,活着的兔子被解刨会和死掉的有什么不同。
于是那只被选中的兔子成为了唐衔生命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他解刨了那么多兔子,只有那只被他记到现在,那双玻璃珠一样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无力的挣扎,血肉在他的手下蓬勃跳动,不是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尸体,而是弱小的,却又充满生命力的模样,在他的手下,被他掌控。
现在,他遇到了一个和那只兔子相似的人类,他似乎也在一张无形的解刨台上,但束缚住他的,以及带给他痛苦的不是自己,那双眼里倒映出的,也不是自己的影子,他在臆想什么,是让他整天心神不宁的人吗?
唐衔弯着眼,遮掩住了眼底的深沉情绪。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苏自安细细的喘着气,灯光晃得他的眼底有什么细碎的东西粼粼闪烁,过了一会儿才认清了来人。
“唐医生?”
“嗯。”唐衔挽着袖子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语气自然,仿佛没有察觉苏自安的惊措。
“没...没关系的,我自己就可以。”苏自安扒着料理台的手指用力的微微发白。
唐衔把菜放在菜篮里,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他和苏自安贴的很近,在烟火气的厨房里,唐衔身上的洗衣液的味道很清新,一个医生,身上却不是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苏先生。”厨房狭小,两个大男人稍显拥挤,低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苏自安浑身僵硬,只能转了眼珠看他,男人眼底含笑,儒雅和隽。
“伤口好些了吗?”
苏自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忆起两个人初次见面自己着实狼狈。
他仓促的点头,“好...好很多了。”
“如果有时间最好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唐衔关切的说。
苏子安想起,唐衔从没问过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他是个称职的好医生。
对病人关怀体贴,却又不过分僭越,和他相处总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对视的时间好像太长了。
苏自安先错开眼睛,“嗯。”声音几不可闻。
唐衔盯着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奇特,明明看上去只是清隽干净的长相,气质也有些柔弱。比他好看的,有特色的人唐衔见过很多,平心而论,苏自安也只能算高颜值里的“普通”,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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