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曜沉默片刻,唇角微动,“权灿的朋友。”
他看到女人突然就笑了,从那笑意中读出嘲讽,女人笑到湿润眼眶,眼底却一片冰凉,她问身边的黑衣男人。
"安叙你听到了吗?灿灿最难时他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现在人死了,倒冒出来那么多朋友。”
她挺直后背,冷厉的目光似要将他一寸寸凌迟,声音讥讽冷淡,“我的灿灿已经不能帮你和权家攀扯上任何关系,权赫在偏厅,你献殷勤找错人了。”
裴东曜的眼底与她有着同样的悲痛,偏头看向堂中权灿的照片,声音有些无力,“就当是惩罚我也好,让我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她,女人声音归于平淡,“走吧,至少让我的灿灿知道有一个人是为她而来的”
跟随女人上车,黑衣男人始终不曾多话,只是频频看向女人的眼神暗藏关切。车子启动,在绕经一片盘根错节的旧楼后停下。
女人下车前从黑衣男人身上抽出把手枪,男人拉住她的手,“我去做,你留在车里。”
“安叙,这件事你代替不了,只能我自己去了结。”
她一点点抽出手,推门下车。
裴东曜紧跟上去,走在她身侧,视线凝在女人握紧的手枪上。
意识到离知道真相仅有一步之遥,他突然感到畏惧,怕知道这些人对权灿做过什么后,保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会荡然无存。
狭窄的梯道内,女人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哒哒”回荡,裴东曜跟在后面,看到她停在一扇门后抬手轻敲。
像是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到来,里面的人很快开门,面容沉静的少女只在看到他时有一瞬讶异,随后让开到门后。
裴东曜认出来开门的是程雅颂,对她的印象还来源于权灿,因为江慕礼的特殊照顾而惹得她经常生气。
跟随女人走进去,程雅颂关上门,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似乎早有预料,因而坦然面对。
“是叫程雅颂对吗,”裴东曜注意到女人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竭力维持着冷静。
"把大家的生活搅得一团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程雅颂轻声,“现在这样的结果同样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对不起,虽然没什么用,但我也没有其他弥补的方法了。”
"你那么有心机手段,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况且你的道歉一文不值,只会令我作呕。”
程雅颂微垂着眼眸,平淡叙述,"我爸爸为了你抛弃过这个家,妈妈因此重病,十年间没有一刻不被折磨着。很小的时候我也生活在有父母疼爱的温馨家庭,曾经觉得自己无比幸福,你的出现改变这一切,无论我和妈妈怎么恳求,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喜欢你,甚至被你拒绝都觉得是妈妈和我拖累了他。"
"后来你搬家失去踪迹,他找了很久都没你的消息,才渐渐又回归这个家庭,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渴望他的陪伴了,仇恨充斥我的心底,因为太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报复你们,妈妈的病也需要有人承担,所以只能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
"这之后很久我才从同学那里知道权灿的消息,她成了财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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