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路派出所再次获得集体三等功,夏木繁、虞敬、孙羡兵三人受到市局领导接见、表彰,除了一枚亮闪闪的奖章外,三人又得到三百元奖金。
1993年工资改革之后,警察的收入得到大幅度提升,夏木繁毕业分配到派出所之后每个月能拿到两百多块钱的收入。现在一口气拿到三百块钱奖金,存款一下子丰满不少。
因为憎恨父亲给母亲销户,另娶后把她一个人扔在乡下,夏木繁与父亲的关系很不好。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父亲为了再婚,带着家里的户口本去派出所,要将失踪两年的徐淑美办理死亡证明。夏木繁抱着父亲的腿,边哭边喊:“我妈妈没有死,不要把她的名字划掉……”
哭声哀哀,父亲却冷起心肠将夏木繁的双手扯开,毅然离开。
从考上大学之后,夏木繁没有再拿过父亲一分钱,虽说学校管吃管住管服装还发补助,但全靠自己打工赚钱的日子还得过得比较清苦。
现在上班拿到工资,夏木繁感觉两百多的工资挺高。
小宝被拐案奖了三百块,现在又奖了三百块钱,夏木繁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么多钱,怎么花得完啊?
煤灰不贪吃,白天在外面晃悠,食堂留的剩饭足够对付,只要偶尔买点鱼干给它当零嘴就行,花不了几个钱。
至于夏木繁自己,单位派出所分配了宿舍与制服,食堂吃饭不用钱,夏木繁自小就对穿衣打扮没什么兴趣,除了偶尔买点鱼干、肉干、到书店买书和文具、必要的生活日用品之外,基本没有花钱的地方。
孙羡兵美滋滋地拿着奖金去邮局给爷爷、奶奶寄钱,走之前还不忘对夏木繁说:“喂,你要不要给家里人打电话报个喜?你参加工作不到半年就参与了三起大案,立了两次集体三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呢。”
看着孙羡兵那咧开的嘴、压抑不住要与家人分享成就的快乐感,夏木繁情绪有些低落,摆了摆手,面上淡淡的:“不用了。”
孙羡兵还想说什么,却被虞敬拉走。
相处半年了,从来没有听夏木繁提起过家人,肯定有难言之隐。孙羡兵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回到宿舍,夏木繁抱起趴在窝里打盹的煤灰,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在它头顶。温暖的触感传来,夏木繁这才觉得没有那么孤单。
夏木繁自小能听到动物的心声,动物世界简单粗暴,她的性格难免带着些“野性”,讨厌约束、大胆直率。也因为比起人类,她更信任动物,所以不容易与旁人建立亲密关系。
或许,童年创伤,需要一生来疗愈吧。
母亲失踪之后,父亲有了新家,奶奶视她为累赘;姥姥姥爷去世得早,两个舅舅各有家庭。
上班这么久,夏木繁的血缘亲人,一个都没有过问过她一句。
——新单位、新工作适应吗?
——和同事关系怎么样?
——工资够不够花?
——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关心一下初入职场的夏木繁。
这一刻,夏木繁卸下往日坚强的外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在煤灰面前展现出来。
“妈妈不见了。”
“她如果还在,一定会问我钱够不够花、衣服够不够穿,工作开不开心。”
“我立功了、发钱了,连个显摆的人都没有。”
煤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
【夏夏别难过,有我呢。】
【我也没有家人,还不是一样活着?】
【我虽然不是人,你还是可以在我面前显摆的嘛。】
说到这里,煤灰的眼珠子转了转。
【你发钱了,是不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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