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连‘义气’二字都不晓得怎么写,不可能帮吴大猛传话。
老吴年纪大了胆子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去帮一个通缉犯。
倒是黎艳玲,热心快肠、爽利大方,如果与吴大猛是老相识,有可能念旧情帮吴大猛一把。”
听完夏木繁的分析,孙羡兵一拍大腿:“有道理!明明我们俩一起去的菜场,怎么这些我都没看出来呢?”
夏木繁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有了更多的压力。
遇到的案子越多、越难、越复杂,她需要自圆其说的地方就会越多。能听到动物心声的能力不能宣于口,只有犯罪心理学这一理论基础远远不够,还需要在观察力、逻辑推理上下功夫。
时间来到三天后。
腊月二十。
朔风呼啸,天寒地冻。
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袄,也抵挡不住这股寒冷。
夏木繁缩在车上,搓着手看向窗外。
街道冷清、行人稀少。
这么冷的天,患有类风湿关节炎的刘爱珍会出门吗?
“滋……滋……”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报告,刘爱珍出门了。”
虞敬转过头来,兴奋地叫了一声:“来了!”
孙羡兵也难掩激动,捏着拳头:“小夏,你的判断是对的,刘爱珍真的出门了。”
类风湿关节炎是免疫性疾病,关节僵硬肿胀,遇到天气寒冷更是苦不堪言。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刘爱珍绝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滋……滋……”
对讲机里再次传来声音。
“报告,刘爱珍挎着菜篮,前进路方向。”
夏木繁坐直身体,看向路口。
一道蹒跚身影出现在眼前。
刘爱珍裹着条暗红色旧围巾,将头颈护住,花白的头发被风扬起,苍老的脸庞却透着股喜气。
这么多年没有看到儿子,她一定很想念。
即使人人喊打,在刘爱珍心目中,依然是舍不下的骨肉血亲。
“报告,刘爱珍来到黎二摊位。”
一共三个卖鸡的,黎艳玲在第二个,被警方简称为黎二。
夏木繁目光炯炯,盯着对讲机,屏息凝神,听着警方传递来的消息。
“她们在说话。”
“声音太低,听不清楚。”
“刘爱珍离开菜场,往枫杨路方向走去。”
菜场位于前进路以西、枫杨路以东,刘爱珍现在往枫杨路而去,吴大猛可能就在那里等待。
枫杨路驻守的警察接到命令,枪支上膛,全都紧张起来。
吴大猛有枪,必须速战速决。
这一次如果让他跑掉,恐怕再难寻到他踪迹。
主持抓捕行动的岳渊早就下了死命令:一经发现,即刻抓捕,生死不论。
吴大猛在哪里?
他带了枪吗?
还有没有其他团伙成员?
——无数疑问涌上脑海,夏木繁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枫杨路两侧种满枫树与杨树,黄叶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路边,车身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刘爱珍双膝关节僵硬,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时不时嘴角抽搐一下,表情看着很痛苦。可当她看到这辆汽车时,眼中绽放出灿烂的光彩,嘴唇开始哆嗦。
以往熟悉的警察都不在附近晃悠,往年一到腊月就紧绷的氛围变了,刘爱珍心中暗自欢喜。打铁巷要拆迁,政府忙着勘测调查、招商引资,早就忘记了十年前的杀警案吧?
只要警察忘记了这件事,那她就能见到儿子了。
这么多年没见,儿子还一直牵挂着爸妈,这让刘爱珍心里暖暖的。她和老伴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在死之前见见儿子,听他喊一声妈,知道他过得很好,她就满足了。
哪怕再十恶不赦,那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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