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BP机,是前年我给他买的,花了两千多块钱。我们家里装了电话,鞋店没有装,我要是有什么事,就用磁卡电话给他打传呼。我们以前日子那么苦都过来了,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他怎么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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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案七组办公室后不久,顾少歧也将尸检报告送了过来。
不出意外,诸升荣的死亡原因为服用大量毒鼠强所致,他的胃里除了在清茗点的那一桌菜之外,还有重约50g未消化的猫粮。
诸升荣的左手指尖、掌心检查出猫粮残留物。
一两猫粮!
这么多猫粮,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右手拿筷子吃饭,左手抓猫粮往嘴里塞,这个画面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是他自愿吃下,还是被迫吃下?
这些都不得而知。
整个案件似乎蒙上一层厚厚的面纱,朦朦胧胧的。
龚卫国提出一点想法:“有没有可能,这是诸升荣的最后一餐?他身上没几个钱,却敢进店点一大堆菜,就是因为他不想活了,带着下了毒的猫粮来到饭店,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就抓了一大把猫粮吃了。反正死了就不用买单了,是不是?”
孙羡兵提出异议:“活得好好的,有老婆有儿子,为什么要寻死?”
冯晓玉刚才一直坐在夏木繁身边做记录,对刘彩阳有所了解。
“你要是和刘彩阳多接触一点,就会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强势。诸升荣主内她主外,每天只给诸升荣留点买菜钱,要求他每天送午饭、晚饭,晚上回到家要是看不到他就打传呼连环奔命CALL。明知道对方有心事也不闻不问,一说到诸升荣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她立马变了脸色,扬言要把他挫骨扬灰,让他当孤魂野鬼。”
说到这里,冯晓玉摇了摇头:“和这样的妻子生活在一起,或许内向的诸升荣很压抑吧?所以他不想活了。他们家开鞋店的,空鞋盒家里到处都是,用鞋盒装上下毒的猫粮,临死之前去大饭店吃顿好的,也正常。”
龚卫国见冯晓玉支持他的想法,神情也兴奋起来:“对啊,诸升荣做了一辈子的饭,可能早就做厌了,所以想在饭店吃顿霸王菜,做个饱死鬼。”
孙羡兵与虞敬却不支持自杀观点。
孙羡兵说:“就算刘彩阳强势,那也是生活所迫。她一个女人,在鞋店一守就是十二个小时,吃喝都在十几平方米的小店里,难道就不辛苦?诸升荣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吃得多、动得少,这说明他在家里过得不错。老婆在外面赚钱,他送个饭怎么就委屈了?还想死,哼!”
虞敬今天与派出所民警了解过一些情况,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小孙说得对。每个家庭分工不同,他们家男主内、女主外,夫妻同心协力过日子,还是有感情的。今天刘彩阳看到诸升荣的遗物时伤心不像是伪装,而且不论是钱包还是BP机,都是刘彩阳送给他的,这说明刘彩阳虽然平时管钱管得紧,但对诸升荣并不小气,该给的、该买的都没短了他。”
“不知道你们留没留意诸升荣的皮带?材质很好,是个大品牌,一看就价格不便宜。他的衬衫、裤子也很精致、合身,这说明刘彩阳对丈夫还是用心的。女人生气了骂几句气话嘛,很正常。”
两边各执一词,难以统一。
龚卫国说:“如果不是自杀,谁会把下了毒的猫粮带到饭店,并且用手抓着吃?”
孙羡兵立马反驳:“如果是自杀,自杀的方式多了去了,谁会吃猫粮自杀?”
冯晓玉说:“现场除了服务员、顾客,根本没有其他人,他杀缺乏证据支持啊。”
虞敬:“如果对方是通过BP机胁迫他吃猫粮呢?刘彩阳不是说诸升荣这段时间心事重重、睡不好觉吗?说不定是诸升荣某些短处把人捏住,以此要挟?”
孙羡兵立马接上:“对啊,诸升荣点菜的时候不是对服务员说留两套碗筷吗?他等了一个小时才让厨房上菜,可见他原本是约了人在饭店碰头,这个一直没有出现的人可能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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