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警察记得这事:“对,是有这事。崔胜莲来派出所办销户手续,我们当时还嘀咕过几句。”
夏木繁问:“嘀咕什么?”
虽然夏木繁年纪小,但重案组的历练让她像淬过火的刀锋一般,锐利而强势。
社区警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崔胜莲的丈夫石虎是个浑人,脾气暴躁。夫妻俩没有孩子,石虎酗酒成性,经常动手打人,因为家暴邻居报警过几回,我们上门调解,石虎当面表态挺好,但好了没几天又会动手。大家都同情崔胜莲,他一死,邻居们都骂他活该。”
夏木繁再问:“邻居们骂他活该,你们呢?”
社区警察道:“石虎在家里摔倒之后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家属和邻居都没有报警,我们警方没有干涉。”
不知道为什么,夏木繁总觉得这里面有不正常的地方:“会不会是崔乐邦干的?”
不然为什么崔乐邦两年前回来,他姑父就死了?这时间点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社区警察摇了摇头:“医院开具了死亡证明,是正常死亡。而且我们事后也了解过,石虎死的那几天乐邦不在家,说是去城里找朋友去了。”
夏木繁:“他朋友在哪里?”
社区警察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夏木繁也是从派出所出来的,知道派出所民警不可能对辖区内每一个居民都了如指掌,更何况崔乐邦性情内向,很少与人交流,最了解的人应该是他姑姑崔胜莲。
敲开林场老宿舍楼三楼崔胜莲的房门。
崔胜莲今年四十六岁,但头发花白、容颜憔悴,整个人瘦得不像话,看着像六十多岁的人。
仔细看,崔胜莲的五官与崔乐邦很像,清秀端正。
看到身穿制服的社区警察,崔胜莲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哆嗦:“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社区警察说明来意,崔胜莲神情呆呆的:“乐乐是个好孩子,他对我很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此后再问任何事,崔胜莲都带着抗拒情绪。
“他在这里还有什么朋友?”
“我不知道。”
“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做点小买卖。”
“什么小买卖?”
“林场到处都是山货,他收点山货送到饭馆卖。”
“哪家饭馆?”
崔胜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姑父死后,我身体不好,一直都是乐乐照顾我。”崔胜莲生过两个孩子,可惜都夭折了,这也成为了石虎经常打她的理由。
夏木繁问:“崔乐邦从南方回来之后,和石虎有过冲突吗?”
崔胜莲警觉地看了她一眼,连连摇头:“没有,乐乐住储藏室,平时都不上来。”
夏木繁问:“崔乐邦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在南方哪个城市打工?做什么工作?”
崔胜莲:“在羊城,餐馆里打零工。”
夏木繁再继续追问:“当年他为什么要辍学打工?”
崔胜莲沉默半晌方才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我嫂子死得早,我哥一手把他养大,他原本学习成绩很好的,可是……唉!我也没想到。”
夏木繁话锋一转:“他平时住在这里?”
崔胜莲的目光转向一间紧闭的卧室门:“是。”
夏木繁问:“我们可以看看吗?”
崔胜莲站起身,打开房门。
房间里整理得井井有条,绿白两色的格子被套与床单、米色书桌与书柜,阳光从白色窗帘透过来,室内简洁而清新。
崔胜莲的眼神里带着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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