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麓被再一次带到审讯室。
这一回,他面对的审讯人员有所变化,夏木繁是主审,岳渊在一旁坐镇,负责做笔录的是孙羡兵。
不过,依然都是柯麓的熟人。
虽然换了个地方休息睡不好,虽然没有洗澡换衣后背有些粘粘乎乎的不舒服,柯麓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简单的个人信息询问之后,夏木繁并没有直入正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柯麓,你很爱柴柴吗?”
柯麓点头:“是的。”
夏木繁问:“为什么?”
柯麓想了想:“它和我一样被妈妈抛弃,它陪我睡觉、上学,给我舔伤口,听我哭诉,它对我不离不弃,它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
夏木繁抬眸看着他,声音变得冷硬:“它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抛弃它?”
柯麓愣了一下:“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坐火车没有办法带着它,不得已才把它丢下。”
夏木繁嘲讽一笑:“不得已?好,你是小孩子的时候不得已,那读大学之后呢?上班之后呢?来到荟市之后呢?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它?”
柯麓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其实他也问过自己。
柴柴在正安镇火车站等了他十六年,在这漫长的十六年里,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找它?
骗骗别人可以,他骗不了自己。
夏木繁目光炯炯,盯着柯麓:“因为你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的抛弃,是不是?因为你害怕再见到柴柴时要面对的一切。它可能会饿死、可能会成为餐馆的盘中餐,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宠物!”
仿佛有一支利箭射来,正中心脏。
柯麓的胸口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得他根本无法呼吸。
柯麓猛地抬头,迎上夏木繁的目光:“我没有想到,它会一直在等我!我知道狗很忠诚,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它能独自活到十八岁,我更没有想到,它一生只认我一个主人。是我错了,真的,我知道是我错了。”
夏木繁嘴角微勾:“柴柴死后,你又养了一只和它很像的狗,是不是?”
看来警察已经对他的住处进行了调查,柯麓点头:“是。”
夏木繁再一次发问:“为什么柴柴只有你一个,你却又有了新欢?”
柯麓万万没有想到夏木繁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语结,半天才回了一句:“我是人,谁规定我一生只能养一只宠物?”
夏木繁身体前倾,曲折分明的眼角微微上扬,有一种慑人的魅力:“好,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柯麓不知道夏木繁到底要做什么,但直觉却告诉她的话里有陷阱,他警惕地看着夏木繁:“什么话?”
为了让柯麓听得更清楚,夏木繁的语速很慢,吐词非常清晰。
“第一句话:你抛下柴柴是不得已。”
“第二句话:没谁规定你一生只能养一只宠物。”
等到柯麓听清楚,夏木繁道:“这是你刚才说的话,对吧?”
言犹在耳,柯麓无法否认,只能点头:“是。”
“很好。”得到柯麓的肯定回答之后,夏木繁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的母亲,武婧,十八岁高中毕业,刚到军工厂就被柯志刚强暴、囚禁,数次寻死未果,年少无知的她感到万分屈辱。”
柯麓变得紧张起来:“胡说!我爸告诉我,他们是自由恋爱。是她嫌贫爱富,是她一身的臭老九清高,看不起工人阶级。”
夏木繁嘲讽一笑:“那个只知道酒后发疯的无能男人的话,你也信?”
柯麓转过脸去,坚定地不看夏木繁,用态度表明自己的抗拒。可惜耳朵没办法塞住,夏木繁的话一字一句都传进耳朵里。
“我现在说的故事,才是真正的版本。柯志刚对你所说的,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犯下的罪行。”
“武婧发现自己怀了孕,从未有过做母亲的经验的她根本不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柯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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