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静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这种平静底下却藏着暴风雨般的愤怒。
她的嘴角微微发抖,双手交叠紧紧握在一起,因为太过使劲指节有些泛白。
看在眼里,夏木繁感觉胸口闷闷的。
亲人失踪、生死不知,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痛得持久。
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看到尸体,确认对方已死,心被撕裂,痛苦虽然剧烈,但总会慢慢痊愈。
可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心里存着丝隐隐的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失望,时间一天天地过,再到绝望,这份痛会让人无法呼吸。
可是,杨文静却一直保持着一份近乎残酷的清醒。
她知道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她选择当法医,一具又一具尸体地搜寻着他的踪迹。
她已经放下期待,认定父亲已被谋杀,只求将凶手绳之以法。
面对这么冷静、强大的杨文静,夏木繁道:“张宏图的确有杀人动机,但是证据呢?”
杨文静抿了抿唇:“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我们早就抓人了。连尸体也没有发现,图财害命这个怀疑也站不住脚。”
夏木繁:“好,那我们暂且先放下对张宏图的怀疑,警察有没有从张宏图那里问出一些更多的线索?”
杨文静:“据张宏图的口供,我父亲和蔡叔叔的确是在他们家宾馆连续住了七天,这七天他们时不时开车出去。张宏图把自己摘得很干净,说不知道我父亲和蔡叔叔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他们车上有什么货,他只是宾馆老板,负责让他们宾至如归。”
夏木繁重复了其中一句:“宾至如归?”
杨文静:“是的,张宏图说知道我父亲和蔡叔叔是湘省人之后,他特地跑到菜场买新鲜辣椒和辣椒酱,让他的妻子孟莎给他们做合口味的菜。”
夏木繁在本子上写下张宏图的名字,又在他名字的旁边写下孟莎二字,并问:“张宏图最后一次见到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
杨文静:“他说是23号,周一的下午。”
案件已经在杨文静脑中复盘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警察调查了最后一个和我父亲结账的餐馆老板,我父亲和蔡叔叔将面粉送到他餐馆之后,等到他下午五点他才付了最后一笔货款,3200元。拿到钱之后,我父亲和蔡叔叔回到了宾馆。”
夏木繁:“几点回到宾馆的?”
杨文静:“五点半。”
夏木繁:“然后呢?”
杨文静:“然后,张宏图说他们在宾馆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走了。带走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过我父亲和蔡叔叔。”
“女人?”夏木繁抬头看向杨文静女人,“是谁?找到了没?”
杨文静摇头:“不知道是谁,警察没有找到。我父亲虽然是业务员,全国各地到处跑,朋友也不少,但是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在浣城有认识的女性。”
案件到了这里,涉案人员越来越多,复杂程度远超夏木繁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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