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眼前这人真是舒兰,只是在城里待了三年,不仅气质迥异,连面相也有了变化。
夏木繁带着邱雪走进屋里,舒兰根本来不及阻拦,只得让侧了侧身,让她们进到里面来。
屋子靠北,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椅子,衣服都堆在床上。
墙上贴着旧报纸和明星海报,床上挂着一床熏得发黄的蚊帐,居住条件很一般。
舒兰坐到床边,看都没有看夏木繁:“你们有什么赶紧说,问完了就走吧。”
夏木繁拖过屋里唯一的那把靠背木椅坐下,不急不忙拿出笔录本,边问边记。
“你是舒兰?”
“是。”
“今年多大了?”
“21”
“失踪的这三年,你到哪里去了?”
舒兰嘴角扯出个笑容,似嘲讽又似悲伤:“打工呗,还能做什么,难道做阔太太享福?”
察觉到舒兰态度的抗拒,夏木繁微微皱了皱眉,继续询问:“能还说详细一点。具体在哪儿打工,做什么样的工作,和新希望家政公司有没有关系?”
听到“新希望”这三个字,舒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这家公司就是个黑心烂肚肠的!当初说包生男孩,完事之后给我8万块,我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就跟他们签了合同,结果没想到到了深市之后,就把我关了起来。”
“每个月那个老男人会来陪我几天,只有那几天快活点,他会带我出去逛商场买衣服,还教我跳舞。不过我怀孕很快,第三个月例假没来,那个老男人就不来了。我运气好,第一胎怀的就是个男孩,顺利生下来之后他们给了我钱,不过钱给的也不多,扣了住宿费伙食费,到手也就五万块钱吧。”
邱雪在一旁忍不住问:“拿到了钱,为什么不赶紧回家?”
舒兰冷笑一声:“回家?我干嘛回家。我爸妈从小就不疼我,才十七岁就把我送给舒勇刚当保姆,每个月赚的钱都寄回家去,可是我被堂叔欺负的时候,他们没一个人帮忙,你们以为我堂嫂为什么要故意诬陷我偷钱?那是我堂叔欺负我了,被她发现,所以得想办法把我赶走。”
说到被堂叔欺负,舒兰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那段痛苦、屈辱的经历,是年轻的舒兰不愿意回想的过往。
夏木繁抬眼看着说话的舒兰,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舒兰变化很大,眉眼间的稚气早已脱去,眼睛里满满都是世故,褪去那份朴实之后,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萎靡的美。
夏木繁一边在脑中搜索,一边问:“舒勇刚欺负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舒兰咬咬牙:“报警有什么用?我堂叔有钱有势,我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不如睡在那张舒服的席梦思上,让他给我零花钱、买新衣裳、新鞋子。”
夏木繁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
舒兰一肚子的怨言终于找到发泄的机会,开始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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