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这个名字对贾细花似乎是一种刺激,只要提到她的名字,贾细花的鼻孔就会下意识地扩张翕动,瞳孔也会变暗,看来,贾细花是真的很厌恶钟映红。
贾细花的声音拔高了许多:“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警察也都是为有钱人服务的!钟映红有钱,所以她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是不是?”
夏木繁淡定摇头:“不,我们警察为人民服务。”
贾细花被夏木繁的态度激怒,眼神里闪动着火光:“人民?人民里也分有钱人、穷人。穷人的命就不是命,穷人的伢就不是伢!”
夏木繁继续刺激她:“你别扯这么远,我只想告诉你,王秀珍被辞退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害死玲玲,这才导致她被钟映红辞退,这件事情上,和有钱、没钱一点关系都没有。钟映红没有得罪你,你可别瞎攀扯!”
果然,夏木繁越是帮钟映红说话,贾细花便越愤怒:“钟映红就是个贱人!她为富不仁!她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就不能对穷人好一点?她家里那点破事说一说怎么了?谁没有在背后议论过人,怎么就她精贵些?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为条狗辞退秀珍吗?”
贾细花越愤怒,夏木繁便越冷静,说出来的话更是逻辑性强、条理分明:“第一,王秀珍拿钱办事,就得遵守钟映红定下的规矩;第二,人的命是命,狗的命也是命!玲玲对钟映红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她的心目中,玲玲的性命远比王秀珍的工作、前途更重要。”
贾细花当然说不过夏木繁,她内心憋屈无比,脸胀得通红,抬手使劲拉扯着戴着的帽子,一不留神将帽子扯了下来,露出头顶稀疏枯黄的头发。头顶传来的凉意让贾细花感到恐慌,她手忙脚乱地将帽子戴了回去,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强烈的羞耻感仿佛一根针,不断刺痛着贾细花的内心。
她也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执着地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聚集多了之后,一颗接一颗地往下坠。
最终,贾细花放弃了抵抗,任由泪水哗哗而下,呜咽声里,她喃喃道:“我不懂,为什么有钱人可以决定穷人的命运。我不懂,为什么秀珍那样一个好人却还是要靠钟映红的施舍才能生活。我不懂,为什么有钱人可以住别墅、请保姆,穿金戴银幸福舒服;可是我这样的穷人却只能住出租屋,自己做饭辛苦工作,艰难地活着。”
这个问题,夏木繁无法回答。
夏木繁的态度很诚恳:“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我们警察要做的,就是努力保护善良的人,维护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贾细花抬起一双泪眼,定定地看着夏木繁,冷笑一声,一脸的愤慨:“你们说得好听!那为什么钟映红做了那么多恶事,却还活得逍遥自在?为什么她没有报应?!我根本不相信你们警察,你们和有钱人都是一伙的!”
夏木繁眉头一皱:“钟映红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
贾细花再一次闭上了嘴。
这一回,换夏木繁冷笑:“你看,你口口声声说她做了恶事却没有报应,但当我询问内情时却选择维护钟映红。看来,你与钟映红才是一伙的吧?”
龚卫国在一旁看着夏木繁不断挑衅贾细花,不由得心中暗笑。听到她说贾细花与钟映红是一伙的,心口一缩,知道贾细花恐怕要炸。
果然,贾细花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和她是一伙的?她是个坏人!她用钱买了我的儿子,她不要脸!”
话一出口,贾细花突然颓然坐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捂住了脸:“不不不,我发了神经病,我乱说的,没有这样的事,没有这样的事。我儿子早就死了,已经死了。”
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贾细花刚才说十年前生下儿子却不幸夭折,难道她儿子并没有死,而是被钟映红花钱买了去?
思及贾细花对亮亮出乎寻常的关心,夏木繁眼睛眯了眯:“贾细花,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影响亮亮现在的幸福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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