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坦率,反而让他沉默了下,“我去,以后都我去。”伸手接过了罐头瓶。
东西送过去,梁旅长爱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算啥?旁边住着谁,该照应都得照应。大家丈夫都是军人,都有随时会被国家需要的准备,我们这些做军属的哪个不是相互照应过来的?”
季铎还是和对方道了谢,回去的时候林乔已经把昨天做好的手工皂拿了出来,正在那脱模。
经过24小时,做好的皂体已经大致定了型,脱模十分容易。林乔拿刀切成了便于使用的厚度,又把切线整齐的边缘都刮成了弧形,防止皂体干燥变硬后划伤手。
剩下的边角料她团了个球,接着就是放一个月进行皂化了。放得太短反应时间不够,做出来的手工皂不好用。
季铎见她忙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相册,“你之前说那张照片在哪?”
“在我包里。就以前那个旧书包,里面有个日记本,夹着的信封里面就是。”
季铎转身上楼,找到了林乔惯用的军书包。
书包里的确有个塑料封皮的日记本,因为夹的东西多,显得鼓囊囊的,季铎一拿,里面就掉出来几张旧照片。
倒不是季泽的,而是一个头顶扎着冲天揪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四五岁大,大大的凤眼,上挑的眼尾,看着镜头时眼睛乌溜溜的,有种纯然的天真。
是林乔小时候。
还有一张是年轻版的刘玉兰和一个青年,青年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穿军装,对着镜头笑出整齐的牙齿。看那和林乔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应该是林乔的父亲。
果然身后传来林乔清亮的声音,“这是我爸妈结婚时拍的,奶奶怕我不记得爸爸,才留了下来。。”
林乔已经忙完了,就要拿过那两张照片塞回日记本,季铎却没松,“也放进相册吧。”
这让林乔有些意外,“都放进去?”
一般人过世了,遗物和照片都是不留的,哪怕是合照,也要将过世的人那一半撕下来。林守仁这张的确是林老太太怕林乔太小,记不得爸爸,才私心留下的。
“没那么多讲究。”季铎直接翻开相册开始放照片。
这男人看着严肃自持,可有些时候还真没他给人的感觉那么刻板,比如林乔不做饭,他就从来没说过什么。
这一点四十年后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要是原主,走投无路的时候碰上这么个人,搞不好也会紧抓在手里,死活不放。
林乔就把日记本里其他照片也翻了出来,一一递给对方。
其实也没有多少,除了那一张合照,就是林乔自己的三张照片。一张百日照,一张小时候,一张高中毕业。
好像人生十八年,她就只留下这么点痕迹。不像季泽和季玲,叶敏淑宠孩子,每年过生日都要给拍上一两张,后面有了相机更是一人一个大相册,拍得季玲都烦了。
季铎望着那几张照片没说话,这时林乔又从信封里抽出来一张,“还有这个,你小时候的。”
他下意识接在手里,随即目光便凝住了。
这张照片他记得,是季泽七八岁时照的。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那时候季泽正淘气,非闹着要跟他一起出去玩。叶敏淑强行把人留下来拍照片,穿的还是季泽不喜欢的衬衫,小少年全程都皱着眉,还不停去揪脖子上的领结。
没想到这张照片到了林乔手里,还被林乔当成了他的。
林乔没注意男人的神色,已经将日记本收了起来,还随口问:“这张是你几岁时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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