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上大路不时有人经过,开拖拉机的铁匠看见他们俩远远停下,吆喝着问是不是自行车坏了,要捎他们去修车铺。两个人停下和铁匠说话,主要是秦孝负责说,元京墨叫过人就负责在旁边站着。
说完话铁匠开着拖拉机走了,秦孝随手抹了把汗,想不出来得怎么跟元京墨说。元京墨不愿意让他载,那他除了走着把元京墨送回去也干不了别的。
秦孝做好了元京墨不出声接着走的准备,没想到元京墨不出声是不出声,可耷拉着发红的小张脸看看他头上的汗,忽然老老实实跨上了后座。
平时都是元京墨不停说话,有各种各样没穷尽似的新鲜事要讲,现在元京墨闷着气不开口,两个人之间忽然就陷进沉默里,从河坝到镇上的一路都安静得没个声响。
快到元家时秦孝停下车子没往里拐,转头看见元京墨从后座下来了,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往后抬的动作顿了下,接着从自行车前边迈下来,叫了声元京墨。
元京墨下来没走,这会儿忽然看见秦孝右边胳膊上有两三个破了皮的小伤口,并排着,有点弯。元京墨站了会儿低下头伸出手,看见前些天剪过的指甲新长出来一点白边。
他指甲薄,很利,被蚊子咬了都不太敢抓,只敢掐十字,不然两下就得破皮。
刚要说话就听见秦孝叫他,元京墨气没消可又觉得心虚,别别扭扭抬头看秦孝,想着不管秦孝说什么他都顺着台阶下。
秦孝说:“你车。”
他说话的时候把手里的自行车往前送了送,元京墨忽然炸毛:“不要了,你不愿骑就扔路边。”
说完直接跑了,气得要命,简直不想多听秦孝说半个字。
拐弯之后连门口的元长江都没管,直接掠过去,一气跑回屋里拧开电扇呼呼吹风。
元长江是回家来送趟东西,一会儿还要去地里,看见元京墨风似的跑进家去于是先没走,跟着进来在屋门口伸头问:“回来这么早,秦孝送的?”
元京墨听见秦孝这俩字都觉得气,绷着脸“嗯”一声算回话。元长江一看是有事了,笑着把电扇拧小了点,又从桌上摸了元京墨的折扇展开扇风。
“怎么着,又吵了?秦孝不愿意教你骑车啊?”
气归气,元京墨有一说一:“没有,他教了。”
元长江亲眼看着元京墨两条腿跑进来的,连自行车的影都没见。而且看元京墨胳膊腿跟衣服都白白净净,也不像是摔过的样。元长江猜着是没学会,故意问:“那是秦孝不好好教你?他不好好教咱们不用他教了。”
“不是,”元京墨闷闷反驳,“没不好好教。”
“那怎么气成这样了,你说说,爸给你评评理。”
元京墨心里憋着气经不住问,没一会儿就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说到最后着重强调:“他没告诉我就松手了,明明知道我怕摔,答应好了不松手的。”
元长江在旁边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元京墨越说声音越低:“我以为他一直在后边,结果忽然就没人了,差点吓死,心都跳出来了。”
这事对元长江来说实在不太好办。
要是憋不住笑出来估计以后都听不见儿子的心里话了。
“咳,”元长江跟武侠电视里演的那样把扇子折起来在手心敲敲,“他没在后边你怎么弄的,自己撑住了?”
元京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个摆件竖起来倒过去地折腾:“秦孝跑过去把我接住的。”
这下元长江再想帮元京墨也没话了,这都不行,还想让人秦孝怎么弄?
“要不这样,”元长江拿折扇又敲敲手心,“你爷爷这两天想出门,你跟着出去玩玩?”
元长江说完就觉得这个主意好,出去一高兴再加上十天半个月不见,回来什么气都得消大半,何况小孩之间这芝麻绿豆大的事。
往常元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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