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邮包是不是落在邮局里了?”
上午碰见秦孝的时候秦孝说是要去邮局拿包,不过后来没顾上。
秦孝应了一声。
“那我们下午去拿吧,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不急拿。”
“我正好想回家一趟,可以先去邮局,然后回来的时候绕一点路去我家,我就拿个东西,很快。”
秦孝说:“行。”
下午等太阳稍偏时两人出的门,虽说夏天暑热没过,终归是比三伏天热得轻了点,晒着的时候还是炙得慌,但走树荫下偶尔吹过阵风格外舒服。
元京墨侧坐在后边倚着秦孝,随口哼几句说不出名的歌,听见有人和秦孝打招呼说话忽然停下,人也绷着背直起来,打招呼的两句话磕磕绊绊,经过的人走了也没再往秦孝身上贴。尤其等到了镇上的时候,元京墨在自行车后座的坐姿简直比公开课校长在旁边时还端正。
自行车拐进邮局不等停,速度刚慢了点元京墨就跳下来,屋里出来个人朝墙根泼杯里剩下的茶水,看见两人打了声招呼。
元京墨叫了“孙叔”,秦孝把自行车停在阴凉处,和元京墨往屋里走的时候顺道把最近有人来取信的事说了。烈士陵园派来的人取信时肯定要先从前边窗口登记,后边的人再给找,秦孝一般不在邮局久待,提前说一声有数,到时候能省事些。
“还真让你俩找着了!”孙叔感叹一句,进屋忍不住追问:“是哪村人?谁家的?”
听元京墨一一说完又道:“可真是不容易,没枉费这么些天劲!那你俩来还是为这事?得给那边去电话?”
秦孝说:“不用,过来拿包。”
“哦,你那个邮包啊,在后边。上午有人搬箱子把挂架碰歪了,东西都收在那个黑筐里。”
屋里东西多,孙叔指的黑筐旁边没多少空,元京墨没跟着过去也没乱走动,站在架子前偏过头按记忆里秦孝放的位置看到了那封信。
看见就安心了,元京墨收回视线再转向秦孝,却看见秦孝一手拿着邮包,还在黑筐子旁边像是在找什么。
秦孝的邮包是一个邮局的人给他的,本身就用过,秦孝又风吹日晒用了不短时间,军绿色褪得很浅,不过料子特别结实,边角磨得发灰也没破,只有拉链坏了,邻居奶奶给秦孝缝了个按扣。
这会儿按扣开着,元京墨在筐子另一边的小空里勉强蹲下问:“掉东西了吗?”
“一个缠起来的塑料袋。”
筐子里东西不少,元京墨帮着一起找了个遍没找见,想到孙叔刚才说包是挂架歪了之后搁到这儿的,猜有可能会掉在地上,就起来挨着看屋里的边角,边找边问秦孝:“是什么样的塑料袋啊?”
秦孝也想到可能中间掉出来了:“红的。”
孙叔本来在数报纸,这会儿忽然插了一句:“找什么塑料袋?”
元京墨说:“是一个缠起来的红塑料袋,从秦孝邮包里掉出来的,孙叔你看见了吗?”
“哎哟,我晌午头扫出去一个,你里边裹的啥?我试着没东西才扫走了。”
扫的垃圾都是倒在院墙边的桶里,秦孝没多说就往院子里走,孙叔看出来他要往垃圾桶那边去连忙喊了声:“垃圾才收走!桶里没东西!”
镇上有管着收垃圾的人,夏天温度高容易有味基本一天过来一趟,平时都是下午临日落过来,今天凑巧那人下午家里有事,刚过晌就来了。
秦孝没听见似的走到脏糊糊的垃圾桶边低头看了一眼,之后转身往回抬胳膊拦了下跟过来的元京墨:“别过去。”
元京墨停下:“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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