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墨哑了。
“盖着袄脱,先脱右腿。”
不知道先脱哪个腿有什么区别,也没想着问。秦孝的袄大,一半在底下坐着还能有一半盖住腿,元京墨老老实实被裹在厚实的还带着体温的袄里,先把右腿从牛仔裤里脱出来。
动作间免不了会有从袄里露出来的地方,虽说机场开着暖气,这么光溜溜裸在空气里也冷起来一片鸡皮疙瘩。秦孝没细致给他盖小地方,只半蹲着握住元京墨的右脚,迅速把秋裤的右腿给他穿上。
动作太快,元京墨甚至没反应过来。
到左腿的时候元京墨特别注意了,才看见秦孝在他脱牛仔裤的空档里,一只手从秋裤的裤脚伸到裤腰,把整条裤腿堆在了手腕。穿的时候不用元京墨一点点地拽,套着裤腿的手握住他脚掌,另一只手三两下就能顺顺当当把秋裤穿到腿上。
脱下来的裤子没往别的的地方放,秦孝折两下搁在腿上,如法炮制穿好绒裤后再把牛仔裤取开,拽着里边的绒裤和秋裤的裤脚让元京墨自己穿最后一层。
裤子腿都穿上了,得站起来提,不等元京墨弯腰,秦孝已经往他脚上套了一只鞋。
“我、我自己穿。”
秦孝没坚持,把另一只给他。
元京墨耳朵烧得透红,刚才还冷出鸡皮疙瘩,这会儿又冒了层薄汗。
他站起来的时候秦孝没跟着起,还那么半蹲着,挨着摸了两只脚踝检查,把跟着窜上去一截的秋裤拽下来重新用袜子裹住。
站起来的时候元京墨一把搂住秦孝的脖子,踮脚亲他下巴。
秦孝搂住人在他嘴上亲了下:“冷着没?”
元京墨摇摇头:“没冷,啊你快穿袄!”
“没事。”
“快一点啦……”
走的时候秦孝先出去,看外面没人,又把隔间门推开让元京墨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边走,到拐弯的地方碰见个往里走的人,再往外走人更多,偶尔得侧一下身。
元京墨越走脸越红,像是才后知后觉到刚才他们在随时有人的地方做了什么。
秦孝一只手落在元京墨背上,元京墨跟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拉住秦孝:“洗手去。”
他要洗手秦孝就换了方向,到洗手池前看着光秃秃的水龙头顿了下,元京墨伸出手去示范:“是感应出水的。”
“嗯。”
秦孝伸手对着自动出来的水冲了冲手,洗完往回收的时候元京墨按了两下墙上挂的洗手液,说:“你挤点这个搓搓。”
“不用。”秦孝已经收回手站直等他,没抬手的意思。
“用,”元京墨做小贼似的压低声音,“你刚才摸我脚了!”
“不脏。”
元京墨一噎,热着脸没了声儿,下一秒直接扯过他挨着自己的手,不由分说把洗手液给抹上。
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抹完了,怎么都得洗。
于是秦孝又躬身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他头一次用这种东西,起沫不多,搓几遍还是打滑,不像肥皂冲完能觉出干净。
水自动停后秦孝没再洗,元京墨在旁边碰碰他:“那里有烘手机,也是感应的,自动出暖风,能吹干手上的水。”
烘手机县城没有,秦孝没见过,可头回见也没让秦孝起什么兴趣。他看着元京墨像小孩儿展示新玩具似的模样,没能往别处移开眼睛。
汽车站到机场的公交秦孝来的时候坐过,元京墨只管跟着,零钱秦孝提前备了,硬币也不用元京墨投。
家里打电话来问到哪儿了,元京墨没提秦孝,只说刚坐上去市里汽车站的公交。
“我打电话问发车时间了,能赶上市里去县城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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