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第二个字没开始往外出秦孝就从外间进来了,在床边弯了下腰,接着上手给元京墨拽毛衣:“不嫌冷?”
“还行,”元京墨闭紧眼睛嘴巴等秦孝把自己脑袋剥出来,摇摇头发说,“它不听话,我以为你会先进来呢。”
“给你拿鞋。”
元京墨“哇”了一声,扒着床沿伸手摸,果然鞋已经被炉火烤过,鞋垫毛毛都热烘烘的。
“穿衣裳,等会儿凉了。”
元京墨连声答应,动作飞快,蹬上鞋的时候还热乎,浑身都暖和和的。
暖和得忘了冷,昂首阔步笑着出去,上完厕所缩手缩脚皱着脸回来。
冬天饭菜冷得快,秦孝先没盛,只把锅从灶屋端进来搁在炉边煨着,看元京墨快步跑进来使劲关门笑了下,像是门冻得他似的。
盆里水只兑到温,秦孝伸手试了试:“过来洗脸。”
“来了来了。”
南瓜小米熬的稀饭橙黄,萝卜腌的脆咸菜碧绿,再加上邻居二奶奶家蒸的白菜粉条肉馅儿大包子,摆在一块儿格外有食欲。南瓜从秋放到冬,沉淀过的甜又香又糯,元京墨喝完又添了半碗。
稀饭照例多做了装在保温桶里给李老头,元京墨用抹布把不小心洒在外面的米汤擦干净,说:“我下次带些药材来,可以给李爷爷做药膳。”
秦孝看他:“怎么做?”
元京墨眨眨眼:“煮饭熬汤的时候放里面。”
他说药膳,秦孝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东西。
“之前元大夫给包了几个疗程的中药,最近说不用煎了。”
元京墨一本正经:“小元大夫说药膳和喝药是两回事,药材种类数量都不一样的,对李爷爷的身体有好处。”
“嗯,”秦孝抬手在元京墨后脑勺按了下,“听小元大夫的。”
元京墨扬扬头:“听就对啦。”
秦孝没忍住又按了下。
元京墨故意躲着往后仰头,闹了会儿忽然抓着秦孝胳膊往上抬,手指头在开线的地方戳了戳:“秦孝,你衣服这儿破了。”
腋下偏后的位置秦孝自己看不见,脱下来先搁在一边,重新拿了件。
秦孝衣服少,元京墨在心里想了半天没能想出几件,换的这件也是熟面孔,倒没破没坏,不过一看就知道已经穿了很久,袖口下摆都磨了。
“你怎么不穿前两天那件呀?”元京墨补充:“就是去市里接我的时候。”
“都一样。”
元京墨说:“你穿那件好看。”
秦孝看他一眼。
元京墨:“可帅可酷了。”
秦孝定两秒,又进里屋把身上的换了。
换的这件里面不用套棉袄,是去年元京墨家里给买的,当时过年穿了几天,后来秦孝没怎么穿。
在家干活穿太费,有旧的没必要穿新的。再者秦孝自己确实不在意这些,他打小不是稀罕新衣裳的那一拨,从不会专门考虑穿什么。
出远门找元京墨的时候除外。
在秀溪无所谓,出去找元京墨的时候,不管在学校还是市里,秦孝都确保自己穿的板正。
不求多好,起码不给元京墨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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