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我高兴死了。”
“哪儿不高兴你跟我说,那个木头盒子我不要,还是你喜欢?你喜欢我给你弄一个。”
“什么稀罕东西了,谁爱要谁要。”
秦孝忍不住皱眉:“元京墨。”
“元京墨元京墨,喊人家喊得多亲近跟我就连名带姓的元京墨!送你的麻花当你的孝哥去,在这元什么京墨!”
秦孝被元京墨喊得愣了愣,脸上甚至显出来几秒空白。
大夏天正晌午的日头毒得厉害,树荫底下也被烤得闷热,秦孝习惯了太阳底下干活还好,元京墨这一会儿工夫脸和脖子已经红了,刘海湿塌塌贴在前额,胸口起起伏伏的,短袖也被汗浸湿了几块地方。
秦孝压着脾气长长呼了口气,攥着人胳膊的手没松,空出只手来给他拽了拽短袖,把头发捋上去,免得贴着难受,又把书包捡起来挂在肩上。
“到底哪儿不高兴,你直接跟我说。”
元京墨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又有点气不起来了。
态度不自觉软和了,但还是别扭。
“他亲手给你做礼物,悄悄放你床上想给你个惊喜。”
秦孝不知道什么惊喜不惊喜,他只有惊没有喜。
“我没要,”秦孝顿了顿,补充,“他刚来的时候有人欺生,我碰见了让他去干其他活,就一句话的事,没别的。”
其实元京墨也没觉得有别的。
可就是不得劲。
元京墨鼓鼓嘴,语气又软下去两度:“他管你叫孝哥。”
“我跟他说,叫名。”
“那你管他叫什么?”
秦孝深切感觉到思维跟不上元京墨跳跃的跨度,不知道这些之间有什么关联,只能有一答一:“明洋。”
元京墨扬着下巴控诉罪证:“你看!”
“我看什么?”
元京墨更气:“你管我都连名带姓叫元京墨,才和他认识多长时间就叫得这么亲近了!”
秦孝:“什么亲近,大伙儿都这么喊他。”
“那也不行,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凭什么你叫我都连名带姓的,叫他就只叫名儿,就是不行!”
“行,我一会儿问他。”
元京墨眼都瞪圆了:“你还得问他?”
“那我问别人。”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元京墨:“问什么?”
秦孝:“问问他姓什么。”
“……”
丁点不夸张,元京墨觉得自己的大脑空白运转了足有十几秒。
情绪起起落落又落落起起了半晌,最后直接无语到平静。
什么想法都没了。
睡在上铺不知道几天了连人家姓什么都没注意,一坛醋拱到嘴边元京墨硬是不知道得怎么喝下去。
哽了好一会儿,元京墨做出心得总结:“你是真厉害。”
感慨完,上头的闷堵也散了个干净,刚才顾不得的热和饿全涌上来。
肚子空空,热得难受,秦孝攥他胳膊的这一会儿,掌心相接的皮肤已经被汗浸透了。
秦孝火力旺,冬天都浑身热乎乎的不怕冷,夏天更是跟块炭似的。
“热死了,”元京墨觉得不舒服往外抽胳膊,“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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