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哪一步,这句话的意思几个人都清楚。
这样私密的事元京墨羞于和爸妈对答,秦孝也没有立刻回话。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响,一声接一声,直到敲足七下,方才在不停歇的秒针转动声里悠悠停摆。
问两个人发展到哪一步,可对元长江而言,回不回答、回答什么,根本没有区别,至多是有没有撒谎而已。他在新城的出租屋里,透过床头缝隙,看见过保险套,包装盒是拆开的。
他更想问,能不能分开,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两人分开,到来日谈婚论嫁,他和林珍荣难道就能让好好的姑娘嫁给元京墨不成?主动告诉别人这段事是把元京墨往口舌议论的风口浪尖推,不告诉把别人家奔着好好过日子的闺女蒙在鼓里,那是害人一辈子。
要是只牵手亲嘴小打小闹还好,但现在俩人搁一块儿住了两三年,能做的不能做的早不知道干了多少遍,元京墨这样儿的到底是怎么元长江根本不用想,秦孝或许还能娶妻生子,元京墨怎么弄?
元京墨怎么弄!
“我不会和元京墨分开,”秦孝听出元长江的意思,一字一句说,“就算元京墨想分,我也不准。”
元长江怒急攻心,重重一巴掌猛地扬起——“你!!”
“爸!”
“长江——”
一个耳光,可能都不需要两秒。手起手落一刹那,声音阻拦不了动作。
可元长江的手停在半空生生刹住,元京墨慌忙够着往下拽没拽下去,秦孝原地站着不躲不避也没有落下来。
元长江看见秦孝身后,空荡荡的屋。
搞对象不是一个人能成的事。
要是秦孝有亲人在,怨也好,骂也罢,该是两边大人面对面。你担心你家孩子以后,我担心我家孩子将来,你说你家孩子无辜,我说我家孩子不坏。
要么关上门坐下来好商好量想个办法,要么相互怨怼结成仇家。
再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秦孝独自个儿站在这里,一边护着元京墨,一边面对他和林珍荣。
秦孝没爸妈,没亲戚,早熟沉稳,像个大人,就活该一个人担下责任挨打受骂不成?
高高扬起的巴掌逐渐卸了力气,被元京墨拽下来抱紧。林珍荣扯着元长江另一只胳膊,让他退得离秦孝远些。
秦孝却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我和元京墨都想留在秀溪,不会故意让任何人知道。我不结婚,要是有人做媒,就说阿嬷算过卦,我命里无子克妻。元京墨全心钻研治病救人,没心思成家,再过几年,也可以离开段时间说求仙修道。背后的口舌我们管不了,有没有都当不知道。万一真闹到容不下的地步,我们就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常回来。”
这是之前很多个聊到以后的晚上,元京墨和秦孝一起决定的事情。元京墨紧紧抱着元长江的右胳膊以防他再动手,急急说:“这都是我想的,我的主意,以前也是我先喜欢秦孝,成天往这里跑缠着他。我就是喜欢秦孝,和他在一块儿就高兴,我……”
元京墨不想哭的。
他想和秦孝一样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想和爸妈据理力争,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他明明只是想说不要怪秦孝,明明知道自己对不起爸妈,可偏偏不由自主地委屈难过,声音不听他的话,眼泪也不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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