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证据吗?”宁柯淡声问道。
“证据?”
方磊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伸手指着自己身后,眼睛依旧瞪着宁柯:
“我爹的尸体还不够吗?”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做生意的都是心狠手辣的,我爹这可是活生生一条性命啊,你居然不放在眼里!”
但是宁柯那张霜雪般的面孔却依旧是毫无表情,他叹了一口气,好像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方磊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您怎么就确实令尊的死和我确实有关系呢?法医的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您却先替警方做了自杀还是被我们逼迫的结果……”
宁柯没有把话说满,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留下来了些想象空间,成功地让方磊身后的民警略有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方磊一开始都没听懂“令尊”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之后眼底便微不可查地慌了一瞬:“你——”
他刚想反驳,几人身后那扇老旧的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名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从低矮昏暗的房间里走出来,身后跟着还带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的法医和几名拿着一沓塑封口袋的警察。
担架上盖着白布,走到宁柯身边的时候,冬日里一阵寒风吹过,把单薄的布料吹得掀开了一角,让宁柯隐约看见了一只干枯苍老的手。
就在那一瞬间,宁柯一早上从始至终都无波无澜的内心却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感。
就像刚才方磊所说,这个老人也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如今——却在自己儿子的算计之下丢掉了性命。
而容廷……在他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这条路上,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会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这种对生命的蔑视感,令人作呕。
一旁的方磊看见这一幕,似乎立刻就忘掉了反驳宁柯刚才说过的话,又或者是他其实根本还没有想好怎么反驳。
担架正在被往救护车上抬,准备送去进行法医鉴定,方磊趁着民警没反应过来就追着扑了过去,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开始哭嚎,还试图把人从车上拖下来。
事发太过突然,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拦着人:“先生,等到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您就可以再见到您父亲了,您现在可以先去警局休息一下——”
宁柯对眼前这一场虚假的闹剧并没有什么兴趣接着看下去,转过身去问身旁的警察:“我们也要去警局吗?”
“啊——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吧宁先生,如果需要您配合调查我们会电话联系您。”
宁柯微微颔首,便留了自己的工作号码。
“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我们会电话通知您。”
趁着警察做记录的时候,宁柯又重新抬起头,恰好看见几步开外方磊已经被几名医护人民安抚住,正坐在水泥地面上神色不明地盯着他。
宁柯并没有想接着浪费时间的想法,便很快错开眼神,随手扯了一把旁边还在虎视眈眈瞪着方磊的谢行:“走了,回公司。”
两人刚刚转过身,身后方磊的眼神便骤然沉郁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今天一早就能依那个男人所说把宁柯拉下水,虽说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至少能让他名声扫地,让他离开公司一段时间。
可是……西京的警方对他一早上的控诉都充耳不闻,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在走调查程序,根本不像那个秘书一样的美国男人说的那样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甚至宁柯和他身边那条看着就很凶又很忠心的狗现在就能顺利离开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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