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栈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不碍事,千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别生气。”
池轻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想回答。
他看向罗淮玉,仔细问道:“你说盛一杭害死了你,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
罗淮玉顿了下,眼中充斥着仇恨,安静好半晌,才缓缓点了下头。
“我本来也是想请你帮忙的。”
他之前就告诉池轻舟,他恨盛一杭,不只是因为盛一杭害死了他。
就像他的父母是普通人一样,盛一杭的爷爷虽然是玄术师,父母却都是普通人。
盛一杭没有继承爷爷的天赋,因此一直很羡慕他能成为玄术师。
罗淮玉知道发小的心思,说过很多次玄术师并没有高人一等,可盛一杭完全没听进去,还恨上了他。
连带着,他家里人也成了盛一杭憎恨的对象。
罗淮玉说:“明明我爸妈对他很好。”
他们两家父母很早就认识,因为盛一杭父母总是很忙,他家里就经常帮忙照顾盛一杭。
从幼儿园开始,盛一杭就像他家的第三个孩子,学习生活都是他爸妈在管。
盛一杭惹事了,是他爸帮忙处理;
开家长会,盛家父母没空去,是他妈妈帮着开;
盛一杭初中时成绩一般,辅导班是他爸帮忙挑的,老师要求的课外作业也是他爸盯着做;
高中时盛一杭没地方吃饭,他妈妈就叫盛一杭和他一起回家吃饭;
他妹妹也对盛一杭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盛一杭带一份……
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没有得到盛一杭一丁点感激。
罗淮玉握紧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在盛一杭对我动手前,大概有半年时间,我突然无法再分辨他的面相,他的命运变得一片模糊。”
“那时我还以为是我要遇到什么麻烦,他可能会被我连累,就想办法找了个远离魔都的项目,免得给他带来灾难。”
然而他完全猜错了。
不是盛一杭会被他牵连,是盛一杭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准备对他下手了。
罗淮玉沉声说:“一个多月前,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家里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他感到非常害怕。”
罗淮玉还以为自己的猜测成真了,又是惊怒又是愧疚,交接了下手头工作,连夜赶往魔都。
盛一杭去车站接他,他一出站,就发现对方瘦了一大圈。
盛一杭满脸的萎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一惊一乍地跳起来。
罗淮玉顿时心疼不已。
那时候他就想,发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就是拼上命,也一定要把发小家里那个东西处理掉。
两人没有回盛一杭家,租了个短租房做准备。
等准备好要用的东西,临出门前,他特意叮嘱盛一杭不要跟去,万一那东西太凶,他不一定能保住对方。
盛一杭沉默了很久才答应下来。
他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罗淮玉,说罗淮玉看起来很累,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去。
罗淮玉根本不知道那杯水里加了东西,还为发小的细心感动,然而他喝下那杯水没多久,就在痛苦中停止了呼吸。
——原来,水里加了盛一杭利用职务便利偷来的药剂。
这种药剂生效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几十秒内就彻底断绝了罗淮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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