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回想那天他们三个人都说过什么话。
及川赖从另一侧下床,起身走到门边。
背后传来菅原孝支弱弱的恳求:“能不能不开灯……”
于是及川赖在黑暗中绕了一圈回来,想了想,在菅原孝支的身边坐下。虽然坐下的那瞬间,旁边的身影明显僵硬了一瞬。
及川赖突然就明白他哥和赤苇前辈的第一反应为什么都是劝他淡定思考了。此时的他看着比他之前还要慌乱几十倍的菅原孝支,原本心底仅剩的一点不知所措都没了影,冷静地可怕。
这大概就跟看到一个比自己更加害怕的人时,自己原本害怕的内心也会慢慢冷静下来,是一个道理吧。
菅原孝支不说话,及川赖就坐在一边等他慢慢消化这件事。
一片漆黑里,看不见时钟上的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及川赖才听见菅原孝支闷闷的声音:“应该很晚了,及川你先睡吧。”
及川赖很诚实道:“我大概今天晚上睡不着。”
菅原孝支继续掩面:“好巧,我也是……”
但两人总不能呆呆地在床边坐一整晚。
“抱歉,前辈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这件事我应该明天早上再跟你说的。”及川赖委婉地提出一个方案。
“好。”菅原孝支点了一下头,慢慢将捂住脸的双手放下,“我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听到,先睡觉吧。”
两人又重新躺下。
及川赖虽然容易失眠,但二十五小时的飞机加上六个小时的新干线,他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很疲累了。即便脑袋里塞满了很多事情,没过一会儿依旧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临睡前,他在两人中间塞了几个枕头,说是用来保护菅原孝支的。但在他睡着的一个小时后,这两个枕头就形如虚设了。
跟及川赖的假失眠不一样,菅原孝支是真的难以入眠。他睁着眼睛躺在那,直挺挺的,生怕翻个身就会吵到边上已经睡着的人。
当及川赖又犯了坏毛病,整个人八爪鱼似的贴上来时,菅原孝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悲戚戚地拢了拢被子,确认身边的人不会着凉,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
他不清楚及川现在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机会。
事已至此,先拍张照片留念吧。
然而一拍完,他就因为感觉自己为爱变得像个变态,感到更难过了。
……
第二天早上。
木兔光太郎和黑尾铁朗左等右等,一直到九点多了都等不到菅原孝支下楼。
木兔光太郎为了那一口心心念念的早饭,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我去叫菅原和小赖赖起床!”
黑尾铁朗只是思考了一秒,紧接着跟上:“我也去。”
赤苇京治和孤爪研磨坐在沙发上,狐疑地看向两人往楼上奔去的背影。
孤爪研磨问:“这样合适吗?”
赤苇京治抿了一口温水:“我们也没办法制止。”
说的也是。
孤爪研磨点点头,继续低头玩游戏机。
“但是。”
赤苇京治一个大喘气,放下杯子起身跟上,“我觉得可以一起去看看。”
孤爪研磨:“?”
“可能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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