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来,归虚谈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热闹过。沂厄真君忙着照料白观宁的身躯和被冻成了冰雕的上官慎,绯月真君一落地便向他询问两人的情况。
“宋玄机下手还知道轻重,知谨的问题不大,睡一觉就能清醒了。至于白观宁的脸……”沂厄真君的语气不容乐观,“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给这些外伤包扎止血。但你也知道,他的脸可不仅仅是外伤那么简单。”
绯月真君总是以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示人,可当他的双眼不再因笑意弯成月牙时,竟比任何一位院长都阴冷得吓人。
沂厄真君又道:“不过,容貌再如何重要也比不上性命。白观宁的魂魄离体已久,若不能及时召回,恐怕……”
绯月真君嗓音低沉:“本座心中有数。”
贺兰熹知道两位院长现下没功夫搭理自己,便环顾四周寻找道友们的身影。很快,他在一堵冰冷的墙面前看到了他的伙伴们。
只见长孙策,祝如霜和宋玄机面对墙壁,并排站成了一列。祝如霜和宋玄机中间还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应该是给他留好的。
于是,贺兰熹默默地走了过去,站在了祝如霜和宋玄机中间。
长孙策隔着祝如霜和他打招呼:“哟,回来了兄弟,和自己双修得怎么样?”
贺兰熹面对墙壁,目不斜视地心虚着:“閇。”
祝如霜看到贺兰熹眉心的彼岸印消失了,却依旧不怎么放心:“时雨,你没事了吗?”
贺兰熹用院长们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没事,你放心吧。但是祝云,下回你若再趁我不备推我进幻境,我就告院长。”
祝如霜面露愧色:“抱歉时雨,我只是……”
贺兰熹哪里会不知道祝如霜是为了他好,虽然这个“好”让他莫名其妙睡了宋玄机:“好啦,我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怪你。话说,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罚站?”
长孙策:“因为我们夜闯合欢道禁地,宋浔还把监察师兄给冻了。”
贺兰熹看向宋玄机求证:“嗯?真的吗?”不是让你别伤他的嘛。
宋玄机轻一颔首:“确实。”
贺兰熹一脸憋屈:“那也不能让我们面壁罚站啊!我们好歹成功保护住了藏玉仙君的神像,这难道不能将功补过吗?”
长孙策和他一起两脸憋屈:“两位院长忙着救治白帷和上官慎,暂时没时间听我们狡辩。不过无所谓,我应该马上就能跑路了。”
祝如霜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祝如霜话音刚落,归虚谈室外就传来了一个豪迈粗狂的声音:“宋流纾,东方既明!本座的弟子由本座教导,本座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还不快速速给本座放人!!”
不难听出来人正是混天道的院长,无咎真君。
长孙策笑得脸都快烂了:“因为我有院长捞,你们没有哈哈哈——”
祝如霜:“。”
宋玄机:“。”
贺兰熹:“。”
看着长孙策趾高气昂地被自己院长捞走,贺兰熹颇为羡慕:“如果江院长或者浣尘真君也在的话……”
宋玄机淡道:“我们一样会在此面壁罚站。”
贺兰熹一时语塞,又不得不服宋玄机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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