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了脸上。他睁大眼睛看着宋玄机,眼中几分质疑几分幽怨。
宋玄机顿了顿,又道:“去我仙舍。”
贺兰熹的眼睛瞪得没那么大了。
宋玄机:“等我。”
贺兰熹勉强妥协:“好吧,那你要快点回来。”
宋玄机:“嗯。”
贺兰熹只好独自回到无情道院。他之前去过宋玄机的仙舍一次,但那次他只是两条腿都踏了进去,在门口匆匆扫了眼就走了。这一回,他在宋玄机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来到他的仙舍,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宋玄机的仙舍和他的人一样,简单整洁,一层不染,除了必要之物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大部分无情道弟子的仙舍应该都和宋玄机的差不多,可贺兰熹总觉得宋玄机的仙舍就是和旁人的不一样。
他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想象着宋玄机平时坐在此处垂眸做功课的样子,莫名想笑。
宋玄机居然放心他独自待在自己仙舍,就不怕他随便乱翻吗。虽然他肯定不会乱翻,但是看看宋玄机平时睡觉的床也没什么吧。
贺兰熹来到里间,看到由太华宗统一配送和自己仙舍里一模一样的床铺,还是觉得十分好奇,克制不住地走上前用手指戳了一下枕头。
奇怪,明明是同样的枕头,为什么感觉和他戳自己的枕头时不一样?
他很想躺上去试试,但这个有点过分,他的修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贺兰熹没有在里间久留,抱着自己的修养坐回了书桌前,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书,刚好是他最“喜欢”的《九州史》。
于是,等宋玄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桌案上,脸颊枕着《九州史》,睡得正香的贺兰时雨。
宋玄机站在门口,生怕吵醒了少年一般,许久没有动作。直到贺兰熹因为脖子发酸自己醒了过来,见到他之后,迷迷糊糊道:“宋浔,你回来了?”
宋玄机:“……嗯。”
贺兰熹懒得站起来,瘫在椅子上看着宋玄机走到自己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你找绯月真君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要避着我说悄悄话?”
不知是不是在自己仙舍的缘故,宋玄机竟显出一分散漫之感来。他不像平时那般站得笔直,而是轻靠着书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借物。”
贺兰熹不解:“你找绯月真君借东西?”
“嗯。”宋玄机动作自然地合上了他面前的《九州史》,“还记得风月宝匣吗?你我首次双修之地。”
贺兰熹脸上发烫但面无表情道:“我可能不记得吗?你不用提醒我后半句。”
宋玄机:“你进入风月宝匣之后,你我都未曾见到自己,足以证明风月宝匣已然失效。后来,北濯天权认你为主,你却说它在‘惧怕’你。还有……流绪微梦。”
“你是在怀疑,这些东西都在怕我?”贺兰熹惊讶道,“可载星月一点都不怕我啊。”
“载星月来到你身边时,尚无灵识,是你的修行带动了它的成长,它自然和其他法器不一样。”宋玄机道,“我怀疑,任何有自主意识的法器名剑,都在‘惧怕’你,它们不敢在你面前发挥原有的作用。”
贺兰熹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事?那我算什么啊,长孙策是‘百武精通’,我就是‘万物嫌弃’吗!我不要!”
宋玄机:“你自己都说了,是‘惧怕’,不是‘嫌弃’。”
贺兰熹:“那我可能说错了啊!”
宋玄机:“确实。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从绯月真君处借了一些高等法器,你我或可一试。”
贺兰熹“哦”了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错怪你有事瞒着我,生了半天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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