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算得上他的家人。
白观宁一目十行地看完家书,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我要回楼兰一趟。”
长孙策仰着头,不让鼻血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观宁沉声道:“楼兰发生了宫变,我父亲被逼退位,我那只知道沉迷美色的废物大哥成为了新一任的楼兰王。”
众人:“!”
楼兰虽不比中原,只有区区数万人,但在西域诸国中也算泱泱大国了。宫变一事非同小可,白观宁身为楼兰年纪最小的王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贺兰熹试探地问白观宁:“你父母还好吗?”
“我父王死了活该。”白观宁烦躁道,“我只担心我母亲。”
白观宁的母亲并非老楼兰王原配,两人相差了三十岁。新楼兰王掌权后会如何对待这位年轻貌美的继母,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白观宁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十分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这份信是我侍从的笔迹和口吻。信上说,母亲一切安好,我不必担心,继续留在太华宗修行即可。”白观宁紧紧捏着家书,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发着白:“但我和我的侍从曾经有过约定的暗号,我在信中没有见到暗号,足以证明写这封信非他自愿——逼他写信的人,不希望我回楼兰。”
萧问鹤问:“可如果他们不想你回楼兰,大可将宫变之事隐瞒下来,为什么还要逼你的侍从写这封信呢。”
“因为楼兰易主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太华宗,就算不告诉小白,小白也迟早会知道。”贺兰熹从软榻下跳了下来,差点踩到自己的尾巴。他问白观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白观宁毫不犹豫道:“现在,劳烦你帮我向院长请假。”
“让宋浔帮你请吧。”贺兰熹撕下一页白纸,飞快潦草地写下:宋浔,我们去楼兰了,你帮我们请个假。
写完之后,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想你想你”,接着把纸折成纸鹤,朝无情道院的方向投了出去。
祝如霜:“时雨,我们也去。”
萧问鹤:“对,观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长孙策:“去肯定要去,但你们两个的化形怎么办?被我们看到就算了,要是被其他男人……等等,白帷刚刚不是说他哥很好色吗?!”
祝如霜寒声道:“现在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
长孙策没有底气地嘀咕:“不是,但这也不算小事吧。”
长孙策突然无比希望宋玄机在场。不知为何,他有种宋玄机一定会和他站在同一边的预感。
“准备好了吗,兄弟们?”贺兰熹一把抓住白观宁的手,又用三条尾巴的尾巴尖分别环住了其余三人的手腕:“长孙经略的鼻血也止住了?很好——缩地成寸!”
一口气带着四个人从太华宗来到楼兰,贺兰熹差不多已经是只废狐狸了。
烈日直射而下,无情地炙烤着沙丘,空气在热浪中变得扭曲。
贺兰熹眼前一片晕眩,喉间泛起鲜血的腥味,被他强行咽了下去。有祝如霜站在他身边,稳稳地揽着他的肩膀,他才勉强能在沙漠里站立。
贺兰熹从未来过楼兰,选择的落脚点却恰到好处。
五人站在楼兰王都城外的一座山丘上,刚好可以俯瞰城门口的情况。
楼兰的宫变发生于十日前,此时的都城依旧戒备森严,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遭受守卫严密的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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