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方才的一剑似乎耗尽了法相全部的力量。说完这五个字,青年的轮廓逐渐消散,在天地间隐去了身形。
忤逆师意,持剑相对,宋玄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叛离了师门,江隐舟大可杀之。
司契真君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当即抛出手中法典。厚重的法典犹如一面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横在了江隐舟和两个少年之间。
“江隐舟,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原因。”司契真君试图和江隐舟讲道理,“你有没有想过沈絮之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计划?你现在着急取出生门,万一会造成更恶劣的后果怎么办,此举无疑是和沈絮之的初衷背道而驰。”
“就是说啊!浣尘真君的魂魄是有自我意识的,先找到他的魂魄,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决定不行吗?”长孙策一时着急,思维之缜密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如果找不到魂魄,就算集齐了肉身和生门,浣尘真君也回不来啊!”
江隐舟沉寂良晌,就在司契真君以为他把话听进去了要改变主意了的时候,江隐舟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司契真君自嘲一笑,“你一直是这样,从未变过。”
无情道院长从来不会向他人解释,就像当初的沈吟也从未解释过他离去的原因。
他们只做他们认为对的事,他们永远不需要被理解。
江隐舟杀意已决,无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白观宁曾在江院长座下修行,他非常清楚这一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浔熹二人走了过去。
“我很敬畏您,江院长,我也很喜欢无情道。”白观宁冷静地召出铜雀邀,“但贺兰熹是我哥哥。”
贺兰熹呼吸一窒,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回去!”
宋玄机那一剑差不多是极限了,他们怎么可能是江院长的对手?
可白观宁不但没走,朝贺兰熹走来的人还越来越多了。
宋浔,司契真君,白观宁,长孙策,萧问鹤,甚至刚和他认识不久的陆执理全挡在了贺兰熹面前。
唯二没有动作的竟然是绯月真君和祝如霜。
长孙策朝祝如霜投去疑惑的目光:“祝云?”
祝如霜好似没听见长孙策的声音,一动不动地和绯月真君站在一起,众人奇异地分成了三个阵营。
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绯月真君终于说话了:“江沉,时雨和玄机你亲自动手便算了。其他几个小的,你总不至于也亲力亲为吧?”
绯月真君话音刚落,五个冰蓝色的传送阵赫然出现在江院长身后。传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以许之维为首的上一届无情道。
除许之维以外,其余四人极少在人前露面,其中有两位贺兰熹更是从未见过。
谁能想到师兄弟间第一次相见,他们是为杀贺兰熹而来。
祝如霜定了定神,坚决地走向许之维等人,站在了五位师兄身边。
长孙策猛地瞪大眼睛:“祝云?!”
白观宁亦无法理解:“怎么会……?祝云你不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吗?”
贺兰熹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样祝如霜不会受伤,可其他人呢?
无情道的师兄比白观宁等人足足多修炼十年,哪怕他们已是本届弟子中的天之骄子也断不是无情道五人的对手。
贺兰熹恍惚的神志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明。
他重新拿起了北濯天权,想和往常一样站在朋友们面前,却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贺兰熹被迫僵坐原地——定身术?
谁的定身术?江院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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