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信奉自己的预感,冷静地观察片刻,确定下来。
有人闯进来了。
果然该来的肯定会来,白天队友严防死守,那人想来接近他,必然连衣角也没碰到,这会不死心,找到宿舍来了。
他早些时候勒令护卫队听命于他,不得到他的指令不能动手。就算有护卫队放水,他还是纳闷对方是怎么突破学校层层封锁,知晓他的宿舍所在,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宿舍楼顶层的。
整个军区有专门的特殊金属封禁,对方私自潜入就不可能带着金属制品,枪支更是天方夜谭,所以林在水暂时有恃无恐。
身为指挥的决策力让他立即行动,当机立断拔出训练服靴筒里别着的匕首,攥在掌心。
不能确定具体方位,不能确定真正的实力差距,不能确定攻击性以及目的……倘若真是地下拳场打人那位,论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这种真人肉搏恐怕他只能和对方五五开。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能评估的评了个遍,面对一片未知,只能按兵不动。
屋内黑漆漆一片,开灯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不但会暴露对方,更会暴露自己,引得对方情绪陷入癫狂暴起伤人,就是得不偿失。
他索性装作不知道有人在屋内,一切如常,脱下外套开始往卧室走。
四下静谧无声,未知的危险最让人恐惧,然而林在水心底莫名被激起了一层兴奋,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他痴迷,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尤其偏爱置死地而后生的翻盘局。
即使很可能陷入劣势,他还是乐意和对方较量一下的。
他单手卸下身上的枪支和弹夹放到玄关,步伐松散随意,背在身后的手却死死握住匕首的手柄。
眼睛瞟过客厅的陈设,见到毫无异状后,他松了口气。
倘若在客厅,活动区域太大,在拳手面前,他到底力量不占优势,在相对狭小的卧室,他就能仗着灵活度和对方周旋几轮。
他推开卧室虚掩的门,突兀地闻到一股极其稀薄的血味儿。
这人受伤了?
他不动声色地回手关上门,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借着这道声音分散对方注意力,依仗着夜色,他向衣柜旁边挪动一步,匕首狠狠刺下。
刺穿皮肉的声音没有传来,林在水手腕被一只手牢牢握住,让他的匕首再难向前挪动半分。
林在水左手化掌,击向对方握住他的手腕,没等震到麻筋让对方脱手,又被对方另一只手握住。
两手被擒。
林在水实在没想到,和一个人的力量差距会达到这种地步,对方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他无论如何也没抽动自己的手,反而被对方拉得近了些。
衣柜旁边的缝隙很小,只能堪堪容下一个成年男性的肩宽。林在水就这样被对方拖拽着一起挤进了缝隙。
狭小闭塞的空间里,那人隐没在黑暗里,林在水只能看见一块罩得严丝合缝的面具。
金属映着窗外的星光,边缘反射着粼粼的光泽,林在水立即认出来了,是拳赛的面具。
他对上面具中央那一双幽邃的空洞时,忽然有种被一错不错地注视的感觉。
林在水意识到对方是可以看清自己的。
原来从进门开始,他的动作和身形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他以猎物的身份企图成为狩猎者,结果发现对方才是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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