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泛着血色的芯片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他顺手将它捞过来,藏到了腰间。
手腕上的光脑开始响个不停,队友的消息开始陆续传来。
信号屏蔽消失了。
林在水顾不上看,立刻重新按下所有人的出局键。
尖锐的警报声终于响彻整片赛区,直播镜头向着密林的方向涌来,林在水终于放下心来。
机甲里幸存的对讲机发出滋滋的响声,牧沧的大嗓门开始嚎起来:“殿下!你怎么样?主办方已经联系我们好久了,你的直播镜头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林在水刚想起身去捞对讲机,眼前突然开始阵阵发黑,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没了战局里的一口气吊着,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撑不住了。
晕眩感涌上来,他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沾上了虫族的毒液,勉强在光脑上回复了一句,就失去了意识。
*
“我都警告过你什么?完全不长记性?”
林执阴恻恻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林在水想像平时那样反驳回去,忽然看见旁边躺着无声无息的边知醉。
少年苍白的肤色像是雪,眉心一道血洞狰狞地咧开,银色的发被血乱糟糟地黏在一起。血水像是岩浆,将他整个人包裹,雪一样的人开始融化。
林在水怔怔地看着,脸上一片冰冷的凉意,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
咸腥苦涩的液体就这样滑进了唇缝,他才明白,自己哭了。
林执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哭泣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同情,不会给人带来利益,更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他自从明白这个道理,就再也没哭过了。
可现在,他因为什么哭?
看着边知醉,心头涌上来的悲伤止也止不住。
“死了……”他的声音沙哑,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反倒透着一股即将情绪崩坏的意味:“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林在水猛地睁开眼,治疗舱里的气体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怔怔地看着雾蒙蒙的玻璃,开始从刚刚的梦里一点一点地抽离情绪。
又是预言……还是只是单纯地怕边知醉死了……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眼角,回过神来,摸向腰间,想要把芯片找到,却摸了个空。
他心里一惊,打开治疗舱,从里面坐了起来。
仪器滴滴地响,空旷的病房内没有护工也没有医生,单向玻璃将一切都锁起来,林在水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好像有什么视线落在身上,他敏锐地转头,对上了墙角转过来的摄像头。
他起身要去关了它,还没扯断身上的贴片,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殿下,您醒了?”
林在水一顿,起身的动作停下,又重新坐回了治疗舱,拿起旁边的毯子披到身上,眼睫半抬不抬:“嗯。”
来者笑了一下:“老师刚刚看见您醒了,让我来叮嘱您不要乱动,麻醉劲儿还没过,别摔伤了。”
“你老师?”林在水看他一眼,那人穿着防护服,看不清面容。
“对,我叫丛逸景,家师是您的御用医生,冯墨。”
听到冯墨的名字,林在水略微放下心来,问道:“这里是?”
“亚马逊星都医院,您陷入昏迷,情况有些糟糕,所以老师从其他星系跃迁过来,一天前正式接手您的后续治疗。”
林在水点点头,借着毯子的遮挡,在治疗舱里摸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枚芯片:“我的随身物品呢?”
丛逸景走进来,在墙上按了几下,光滑平整的墙面弹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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