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顶楼办公室的大老板和底层大厅的小科长估计除了年终大会之类的场合根本见不着什么面。梁晨料想对方也不愿跟自己有过多交集,只要这段时间谨慎些避开对方,装作不认识就能相安无事,等周景历练完回总公司他就可以放松一点。谁知道早上却接到周启天助理的通知,生硬地通知他晚上去接机。梁晨其实不是很情愿,光想着要跟六年没见的弟弟近距离面对面就焦虑得想吐。但周启天要他“照顾”人生地不熟的二儿子,让他好好“伺候”着别让对方不高兴,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么多年过去,被“治疗”刻在骨头上的“强权服从”几乎成为他的本能。
五十多平的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梁晨坐了一会儿听到水声停止了才想起要给卧室换床单被套——自己随便对付对付就行了,总不能让老板睡沙发。等明天周景正式报了道,公司自然会给他安排住处。
而周景在踏进这间屋子时候想的是,梁晨的“家”跟想象中差太远了。
小时候兄弟俩共用的卧室被哥哥布置得舒适且温暖,周家别墅梁晨的房间虽然冷清也是物件齐全整洁有序,眼下的房子却只能用“空”来形容。他知道分公司科级领导的收入不低,再怎么节省也不至于住在这个宛如清水房的冰冷屋子里面。周景马不停蹄不合眼地奔波了三十多个小时,借了浴室洗完澡想刮下胡子时发现了怪异的地方还不止这一处。
“哥,”周景顶着一头被毛巾擦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站在门口看他哥铺床,语气疑惑:“家里没有镜子吗?”
梁晨动作停了两秒:“哦……因为感觉用不上。”他把换掉的被单抱在怀里准备拿出去,瞄到弟弟古怪的表情连忙补了一句:“那,我去隔壁借一个。”
“没事,不用了。”在卧室的灯光下周景总算看清他哥脸上不是沾了东西,刚才梁晨为了方便做事把鬓发别在了耳后——那分明是条纵贯整个脸颊的疤痕,边缘平整,比正常肤色颜色更浅,远远看上去像一道泪痕。他几乎立刻就炸了,怕吓到他哥没有当场发作,只拦住梁晨去路阴沉沉地问:“脸……怎么弄的?”
他的哥哥肉眼可见地更加紧绷:“就,摔了一跤。”然后退开一点视线飘忽地盯着屋角,抱歉道:“家里就一个卧房今晚只能将就睡一下,床单枕套都换上新的了,你看可以吗?”
梁晨不愿说,还站得那么远,跟他对话客气得像在处理公务。周景一阵气闷,那种面对他哥时特有的暴躁又被轻而易举地勾了出来,但他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自己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顺着对方换了话题:“……可以。”
“好的,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周景一愣:“你不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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