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黑泽阵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坐起来,先看了看被放置到墙壁边缘的家具,又看向挂在他脚上的镣铐。金属链条的长度不够他碰到房间里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墙壁。
银发青年跟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磨了磨牙,牙齿咬合发出的声音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愤怒,他发誓要把某个背叛者给宰了。
“Abies。”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不应该失去冷静,但眼下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乎他的预料。
Abies背叛了?还是维兰德的计划?就算他没有背叛A.U.R.O,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出现在维兰德的计划里吧?
根本没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巴黎!
黑泽阵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冷静下来,又花了几分钟确认那根镣铐暂时搞不断。手上没什么力气;金属链条的另一端深入地底,不知道连接到什么地方;房间里的家具虽然被移动到了墙边,但一应俱全,应该有人在这里住过。他推断这是在亚热带地区,总之绝不可能是巴黎的车站。
衣服还是原本的,但通讯设备都不见了,包括任何能触摸到的金属物件。伤口被处理过了。包扎得很仔细,就像以前在维兰德的城堡里时候那样。
银发反射着浅浅的日光。
他在那里等了很久,直到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日光变成更耀眼的暖色,那个红发的青年才回来,脚步轻快地踏进门,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说:
“你醒啦?虽然我给你打了营养针,但你想吃点东西吗?我一直想给你推荐这里的食物,他们有一种……”
“Abies。”
“啊,想听解释?”红发的青年敷衍地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绑架了你,把你从巴黎带到了我的故乡,这里是我以前的家,收拾了一下还能用。死心吧,我不会再放你回去的。”
黑泽阵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
Abies说话的语气非常坦然,坦然到上街对警察说“我绑架了个人”都不会有人信的地步,让人觉得可笑。
黑泽阵问他:“Crucis(南十字)是怎么回事?”
Abies从旁边搬了把旧椅子,就坐在门口,在黑泽阵碰不到的地方。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当年我不是卧底进隐修会了吗?然后一直在上代南十字手里做事,他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半年前我看他不顺眼,就找机会给他设计了陷阱,让他死在了隐修会自己人手里,然后我代理了Crucis的职位。半个月前的定期会议里,我的代号通过了。”
“陷阱……”
“毕竟我是猎人嘛!我用阿法纳西设陷阱本来是想随便抓个人交差的,没想到你出现了,于是我的计划全部得大改,要烦死了。他们还在问A.U.R.O的事,问我维兰德为什么没死,我怎么会知道。”
红发的青年抱怨地说着,黑泽阵就看着他,很久才说了句,原来你真的背叛了,Abies。
Abies回应,是啊,因为你死了嘛。我对维兰德没什么意见啦,但不想再待在A.U.R.O了,刚好他们能给我的,隐修会也能给我。
反正他最开始跟维兰德走也不是因为要报仇,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和隐修会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当初杀他父亲的是隐修会的人,他也当场就给报了,那些人的尸体就在附近的沼泽里,到现在都没人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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