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问他画得怎么样。
他总是说再努力一下吧,Daisy就说哥哥好过分,从来不夸我一下!但下次她还是会来,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
“让我去救他们。”
“你现在这样还想救谁?”
“让我去!”
“够了!你是想死在那里吗?!维兰德让我来救你不是让你死的!”
“……”
“那几个孩子我会找人去救他们,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不想再从那种地方找到你第二次。”
然后那几个孩子也死了。
会叫他哥哥的,最后几个孩子。他最后的几个家人。
黑泽阵觉得他应该跟赤井务武吵架,跟他说如果自己去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总能把他们救下来。可是他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低声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向谁道歉。向亡者道歉,已经没有意义了。隐修会即将消亡,就连复仇也不知道再去找谁。
最后他安静地待在酒店里,给自己缠着绷带。
除了刚开始被捅的两刀和后来的枪伤,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是在任务期间和帮阿法纳西摆脱追兵的时候受的伤。刚开始Crucis帮他处理了一下,后来就不敢碰他了,导致伤口有点发炎,在燥热的天气里甚至有的地方开始腐坏。
他耐心地把坏掉的组织挑出来,消毒,上药,机械的动作让他有了思考的余地。
黑泽阵尝试去猜测Crucis的想法,对那个人来说,只有他才是同类,从小到大那个人都这么说。Crucis不是在针对他杀死“家人”,只是遵从自己的习惯,既然选择了背叛,就要把所有的隐患都清除掉。猎人,陷阱,还有生存。
Crucis在报复他,在报复让自己背叛、后悔又无处可去的Juniper。
可笑。
“你没有资格。”
他低声说,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什么。他已经累了,真的很累。
他忽然想起那个装满樱花的小瓶子,自己走的时候没注意它掉到了哪里,他打开房间的门,要去问赤井务武那个东西在哪里,却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声音。
“维兰德死前通知了我,让我暂时代替他……”
话没能说下去,因为赤井务武也听到了脚步声。
四目相对。
他问:“维兰德死了?”
很久,赤井务武说:“几天前还活着。”
他又问:“跟Daisy他们在一起?对吗?”
没有回答。
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坐在黑暗里,知道自己是躺在床上。直到听到窗外传来的吵闹声,还有白日城市的喧嚣与温暖,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
不是世界陷入黑暗,只是他看不见了而已。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他循着记忆下床,找到昨晚用来剜肉的刀,都不用做什么心理建设,就往自己的侧颈捅了下去。
有人攥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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