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了,降谷先生。
降谷零终于松开手,重新站回到地上,然后说:“你直说不想让我死得那么快不好吗?”
黑泽阵没说话。
时隔一年,降谷零发现自己还是得拿着当初Hiro给他的那本手册来分析黑泽阵的心理,比如说黑泽阵忽然不回答的时候90%的可能是他不想承认,9%的可能是他懒得理你,还有1%的意思是你要死了。
难懂的男人。
水已经淹到了他们脚下。往上攀爬的时候降谷零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当然不是他的,是刚才沾上的黑泽阵的血。而他自己手上一直没能恢复的伤口,也在这个时刻缓慢复原了。
下面只有空洞的水声,无比寂静,偶尔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划过,像是顺着地下水进来的鱼。黑泽阵扫了一眼,就是几条小鱼,不是他熟悉的那些生物,这条地下河应该是连通东京湾的。
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降谷零打破了死寂的沉默。
“黑泽。”
“嗯。”
“虽然Juniper是你的代号,但‘黑泽阵(Gin)’也是你承认的名字吧。”
“嗯。”
“那他们叫你琴酒(Gin)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这个称呼很亲密吗?”
“……”
他们刚刚经过一段画着猫的浮雕,枯黄色的立柱上那只猫竖起耳朵,黑泽阵抬手往猫脑袋上敲了两下,面无表情地跟降谷零对视。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降谷先生。”
降谷零觉得他应该喵一声,不过他早就过了那种年纪了。所以他说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零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黑泽阵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直到降谷零问他在笑什么,他才说我认识你只有一年,降谷零先生。
在那之前他认识的是波本。
“可我认识你很久了,Gin。”
“你也未必就真的认识我。”黑泽阵的声音有点懒散,也有点漫不经心。
“是吗?”
“嗯。”
“那我另一个哥呢?跟你睡一张床的那个。”
“……”
黑泽阵又不说话了。
他不打算提起那座城堡里发生的事,但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告诉降谷零,只是因为他已经记不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赤井务武一定要他吃下那些药开始,过往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维兰德,和赤井务武,以及他。
黑泽阵想找个地方躺一下,但现在他踩在水淹大厅的立柱浮雕上,这毕竟不是给猫爬的架子,留给他抓住的面积并不大,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他死了倒是没什么,他比较担心降谷零先他一步掉下去,那样他死也死不安生。
降谷零倒是很轻松,甚至有心情往下面看,说他看到了一条银色的小鱼,跟只猫一样。
他问:“西泽尔长什么样子?我的母亲呢,你见过她吗?”
往日模糊的记忆里,那层薄纱被风吹散,露出趴在座子上的少年来。
黑泽阵也往水里看去,他什么都没看见,只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深水,他现在深刻怀疑降谷零已经产生了幻觉。
他从为数不多的清晰记忆里扒拉出一年前的画面,缓缓说:“我没见过亚莉克希亚年轻时候的样子。她死前,我也只见了她一面,很漂亮,但跟贝尔摩德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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