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雪山、冰川、冰封的河流和笔直的树,以及地平线上几乎看不清的城市,城堡外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风景,看久了也就腻了。
BOSS却能对着风景看很久,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桐野。”
“BOSS。”
过了很久,桐野听到了BOSS的声音,彼时他有点走神,失血和低温让他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但他还是很快地回答了BOSS,毕竟他从有记忆开始,从那个地下训练场里走出来开始,他就是为这个人而存在的。
那个银发男人问:“谁欺负你了?”
桐野一怔。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附近的林地里,银发的男人把周围的野兽清理了一遍,桐野就跟在他身后,看到灰色的狼群盯着他们,然后飞快地离开这片土地。
外面的风很冷,桐野想说什么,声音却被封冻在空气里,直到两个人回到城堡,那个银发的男人说:“行了,下次别带一身血回来。”
桐野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次日的空气干冷又沉重,远处有沉沉的阴云好像要压到城堡上来。城堡的壁炉久违地发挥了它的作用,火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让这里变得温暖了许多,就连壁炉上的挂毯都快要被烤化了。
不过这里的主人更愿意去高处的露台上吹风,他长久地坐在那里,看着远方的天空,直到一场很重的雪从天空中落下,坠落在他的眼前。
六角形的雪花,不是那么规整,但在他手心里停留了一会儿,又跑没了踪影。
第三日也在下雪。
等到第四日,青灰色的天空尽头出现了很远很远的极光,时间不长,银发的男人就站在墓地里,从它出现看到消失。
桐野回来的时候,觉得BOSS又变了一些。他说不上是哪里的变化,但一定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在书房找到BOSS,说:“我找到了。”
然后他们离开城堡,去了法国。
巴黎的气候相对温和,桐野不用继续把自己再包成个球,而这个温度对他身边的银发男人来说,也还在舒适的范围内。他们在工作日的下午穿过街道,像两位没有计划的游客,谢绝了接散客的导游的好意,就在这座看似光鲜实则老旧的城市里散步。
穿着风衣的银发男人走在前面,黑发的年轻人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好像这座城市风景的一部分。直到擦肩而过后,人们才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有个很特别的人从那里经过了——还是错觉?错觉吧。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花店,在花店的二楼看到了一个沉睡的婴儿。
保姆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桐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那个银发的男人,在BOSS开口前,他不会做任何事。
巴黎的阳光从窗外打进来。
银发的男人看着那个婴儿,不到一岁的人类幼崽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转动灰蓝色的眼珠,向他伸出了手。
他没理,转过身,说:“也可以,养着吧。”
反正把乌丸的备份销毁后,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婴儿,只是这个孩子的诞生从未被任何人期待过。
保姆松了口气,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先生,他还没有名字。”
在确定不被需要的那一刻前,这个孩子都不需要自己的名字,保姆很清楚这点。现在,她需要为这个孩子向先生要一个名字,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她必须开口。
银发的男人已经走到了门旁,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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