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红瞳的少年倚在门框上,正抱着臂挑唇看他。
这诡异的气质……
“你是谁?”穿着白大褂的青年镜片后的灰色眼瞳变得锐利起来。
“怎么,才刚出院半个月,尤医生这就忘了我这个病人了?”少年不紧不慢地从门内走进来,来到尤礼的办公桌旁边,侧身坐在桌面上,用手拿起桌上的手办,打量着那和自己肖似的面孔。
“还挺像的。”他评价道。
“你不是沈莫白,你是谁?”尤礼依旧端坐在椅子上,但全身都已经绷直了,和记忆一起恢复的光明魔法让他能够敏锐的感应到对方的不同——那是一股强大的黑暗之力。
少年放下那个圣子手办,转过头斜睨了他一眼,弯下腰凑近他的面庞,笑道,“这么敏-感?怪不得雷维阿坦那家伙总喜欢调戏你……”
坐在办公桌前的青年医生双眼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着,“深渊之主?”
“答对了,但没有奖励。”少年歪了歪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灰瞳男人,“普林霍尔主教,你明明有前世记忆,为什么要假装成普通人?该不会还想要故技重施,借着失忆的由头占我哥便宜吧?”
分辨出了对方身份,尤礼的神色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面前占据了沈莫白身体的深渊之主,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占了?”
凯里安原本只是想要借机打压羞辱他,却没想到尤礼会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顿时语气变得不太好看,“你说什么?”
“上周我去你们学校体检,你哥的触诊是我做的。”
“你!”凯里安脸色一变。
说时迟那时快,尤礼双眼一眯,一抹白光从他掌心乍然出现,朝着少年额头直直冲去,眨眼间便没入了他的眉心。
少年猛地从桌上蹿起来,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的额头用狠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你这贱人……”
下一秒,他的身体一晃,瞳孔放大又缩回了正常大小,表情变得有些茫然起来。
“尤医生?”沈莫白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走廊来到了尤礼的问诊室中。
“莫白?”面前传来了医生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你还好吗?”
“尤医生……”沈莫白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样在椅子上坐下,“你帮帮我,我好像人格分裂了——他刚刚是不是又出现了?”
“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见自己刚刚施展的净化术确实将凯里安暂时压制住了,尤礼放缓语气,安抚面前的人道。
“已经有一阵子了,上次出院之后没过几天,我就发现……”
沈莫白一边思索一边陈述,将所有能讲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的记忆跳跃性丢失,通过备忘录进行的那场对话,还有镜子里看到的另一个红眼睛的自己。
当然,穿这小象内裤跳二年级舞蹈那段没说,那实在太丢脸了,他要把这段黑历史带进棺材里。
尤礼听完之后,神色有些凝重。
他没想到深渊之主居然并没有被道恩杀死,从沈莫白的描述听起来,他应该是不知道通过了什么途径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趁机占据了沈莫白的身体。这种一体双魂的情况实在棘手,想来道恩未必是如沈莫白所说对此毫不知情,而是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将两个人的灵魂分割开来,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弟弟。
“尤医生,你说我这种情况能治吗?”
沈莫白说着,视线游移,不经意间落到了桌上那个手办上。
他一怔,停止了提问,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和自己梦里所穿的装束一模一样的手办。
“这是……”
见少年的表情有些不对,尤礼立刻伸出手将手办收进了抽屉里。
“没什么,只是个小玩具罢了。”他用寻常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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