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他解决不了,把这事交给大将军不就成了。
事情汇报上去,他便不算失职。
思及此,沙英起身到外面唤来一个卫兵,让其附耳过来,他对卫兵低声说了两句:“……就这样,去吧。”
卫兵:“唯。”
*
霍霆山在房中处理完来自幽州的信件,起身出房间。
他的房间隔壁就是裴莺的厢房,之前裴莺携女外出之事他知晓,如今他出来,隔壁依旧静悄悄的。
显然人还未归。
男人缓步下楼,问身在一楼的熊茂:“夫人归否?”
熊茂摇头说并未。
霍霆山长眉皱起。
这小破城有什好逛的,店铺少,集市也只有麻雀那么丁点大,之前在远山郡她出门次数不少,居然还未逛够。
再看天色。
冬日的天黑得早,外面已蒙上了一层昏黑,不如之前般亮堂了。
霍霆山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
这都快用夕食了,她竟还不回,莫不是打算在城中食肆用膳?
这时有卫兵匆匆进来。
那卫兵见霍霆山就在厩置一层,大喜,忙上前道:“大将军,沙屯长有口讯要传给您。”
霍霆山先问:“沙英人呢?”
卫兵答:“沙屯长随裴夫人在城中茶舍。”
霍霆山颔首,接着问是何事。
卫兵再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两句话。
熊茂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霍霆山周身骤冷,威压倾轧,那双狭长的眼深得骇人,似有惊涛席卷,但定睛看,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错觉。
下一刻,熊茂听见了“滋啦”的一声。
霍霆山手中的玉扳指竟硬生生裂开一条缝隙,那裂痕如蛛网般蔓开,很快将玉扳指完全笼罩。
“哪间茶舍?”他问卫兵,声音无波无澜。
卫兵先报了个名字,然后迅速朝外走去。
霍霆山抬步跟上,他垂手间,一个碎裂的玉扳指掉下,这个水头极好的扳指彻底在地上四分五裂。
熊茂惊愕,怎的就一会儿时间,大将军便动了怒,方才那卫兵究竟说了什么。
不行,待沙英回来,他得好好问问才是,不然心里痒的难受。
*
裴莺没想到他这个大兄面上看着文雅,居然还是个果决之人。
他独自一人来和染铺的掌柜谈货,并未带仆从,但这难不倒裴回舟,他寻了茶舍的茶佣,许了他银钱,让对方当跑腿去了一处厩置,给他口中那位才俊捎话。
“大兄。”裴莺无奈。
裴回舟:“并非只见一面就定下来,程兄是我之友,莺莺初时全当多认识个阿兄,也可顺便知晓我这些年行商的趣闻。”
裴回舟说到这个份上,还搬出这些年,裴莺无法拒绝。
真正的裴夫人已经不在了,至死未见疼爱自己的兄长。如今她在异乡碰见血亲,不可能因为这点事避开裴回舟。
裴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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