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蝉依感叹:“冀州是个好地方,比幽州暖和不少,徐州亦是个温暖之处。我当初从幽州嫁去徐州,初时还觉得不错,但待了一年两后,竟有些不习惯,这人啊,到底是思念故土,那里承载了太多回忆,从儿时到年少的点点滴滴,那是最宝贵的记忆了,哪能说忘就忘。”
裴莺赞同点头:“程夫人说的不错。”
程蝉依仔细看了下裴莺,见她面色平静,颇有心静如水之态,惊疑的同时不住更为警惕。
她倒是个好定力的。
州牧府占地面积极大,裴莺领着人逛了将近一个时辰,见饭点将至,便将人带回正厅。
“辛锦,你去寻书房卫兵,问他将军今日午膳在何处用?”裴莺对辛锦说。
辛锦:“唯。”
辛锦正欲走,又被裴莺喊住。
裴莺:“囡囡应该放堂了,你和她说声,让她午膳来正厅用。今日天冷,还是用古董羹吧,让庖房多炒两道肉。”
辛锦应下。
程蝉依呼吸微紧,手中的帕子已不成形。
她竟给君泽阿兄生了个庶女?
也是,若没有一男半女傍身,她如何能这般从容。
辛锦不久后回来,“夫人,将军说午膳他来正厅用,稍后就来。小娘子方才结束了骑术课,如今正在更衣,亦是稍后便到。”
裴莺颔首:“好。”
程蝉依忽觉腹腔仿佛被勒住般,竟有种透不过气的沉闷感,同时也觉得荒唐。
哪有小女郎学骑术的,君泽阿兄居然肯随她胡闹?
裴莺话落以后,正厅重归寂静。
她没有说话,这回程蝉依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就在奴仆将古董羹的器具摆好时,孟灵儿来了。
孟灵儿比裴莺穿得少,外面并无披裘衣,小姑娘身着一袭百花锦绣襦裙,行走间裙摆上的花儿仿佛活了过来,流光隐动,娇俏又华贵。
程蝉依看了孟灵儿的襦裙片刻,拿着锦帕的指尖用力得有些发麻,心中的念头更坚定了。
待孟灵儿走近,裴莺给女儿介绍:“囡囡,这位是程夫人。”
孟灵儿行了一记万福礼,程蝉依回礼。
正厅上首摆有双座,左下首各一座。
有外人在,孟灵儿没黏着裴莺说话,规规矩矩的到左下首坐着。
不久后,霍霆山来了。
他不刻意收敛脚步声时是能听出来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很稳。
看见他从侧廊过来,程蝉依连忙站起身,对霍霆山行一记万福礼。
裴莺想了想,还是递给女儿一个眼神,随即也起来了。
霍霆山见裴莺起身,又缓缓给他行万福礼,笑了笑。
她今日倒是乐意和他讲究这些。
“不必多礼。”霍霆山说。
程蝉依一抬眸恰好看见霍霆山嘴角微勾,她心跳不住加速:“君泽阿兄,当初一别,未曾想竟是十五年过去。”
霍霆山颔首:“确实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先坐吧,边用膳边说。”
程蝉依抿唇笑笑,正欲应声,这时目光不经意往下滑,定在某处,便是再难以移开眼。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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