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打开。
肖江郡作为并州内的权力郡县,自然是非常繁华,早早有不少营生的商贾排队等着出城。
而在一众商贾中,有一支赶着两辆马车的商队,他们自称要去兖州行商。
待出城后,这支兖州商队迅速舍弃马车与货物,和城外一直候着的另一支小队碰头。
秦洋等六人翻身上马,打马朝着燕门郡方向去。
惠康王以前夜夜笙箫,早上醒的迟,他的侍卫也习惯了。
石府中的平静一直持续到花园处发现了尸体,而那四具尸体,正是惠康王这方的亲卫。
奴仆推门入亲王房中,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满府好一通寻找,临近午时,惠康王被找到了。
说来也讽刺,他就在自己房中的床榻底下。
他死了。
死在了肖江郡的州牧府中。
*
燕门郡,郡守府书房。
那日以后,裴莺坚决拒绝任何赌博行为,下棋只是寻常下,不添加任何彩头,若是霍霆山不答应,她便不和他对弈了。
霍霆山试图游说,抛出的不少条件都令裴莺颇为心动,但最后她到底忍住了,坚决不做赌狗。
两人寻常下棋。
这会儿裴莺坐在靠窗牗的小案几旁,身上披着一件薄兔裘,手上抱着汤婆子,她看着手边的“車”,正琢磨着放在何处。
霍霆山坐在裴莺对面,并不催促她,让她慢慢琢磨。
他的目光落在美妇人拿起棋子的手上,那只素手葱白似的柔软,指尖带着娇生惯养的粉调,落在粗犷的木质上,似连着那普通木头也名贵了许多。
冬日易蓄脂,她的下颌比之秋季好像丰润了些,还有……
霍霆山的喉结滚动了下。
“大将军,秦洋在外求见。”卫兵这时来报。
听到是秦洋,霍霆山心知事已成,他见裴莺欲起身,便和她说:“夫人别跑来跑去了,就待在此处吧,秦洋他留不了一盏茶时间。”
裴莺迟疑。
霍霆山眉梢微扬:“难不成夫人是见这局将要输给我,故而现在想借故跑路?”
裴莺抱着汤婆子彻底坐回去:“将军莫放狂言,这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霍霆山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秦洋风尘仆仆地进来,在看见书房里除了霍霆山以外,竟还有裴莺,他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霍霆山手里拿着一枚弃子把玩,先行问他:“这回出去,随行之人可有伤亡?”
秦洋拱手作揖:“托大将军鸿福,一切顺利,且所有弟兄皆全须全尾回来。”
裴莺闻言转头看秦洋。
霍霆山麾下不少武将,但这般嘴甜的,除了沙屯长,好像也只有这位秦屯长。
两人都是掌大屯,动则千人。
裴莺目光停留的时间比平常久了少许,秦洋心头一跳,再次拱手:“也托主母您洪福。”
裴莺:“……”
裴莺移开眼。
霍霆山勾起嘴角:“那惠康王死在石连虎的州牧府中,想来那边已乱如麻,接下来静待便可。此行奔波劳碌,甚是辛苦,待你们歇息完,去陈先生那处领取奖赏吧。”
秦洋精神一震:“谢过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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