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先让妹妹和灵儿进屋。”裴回舟开口。
裴世德忙说:“对,别站在门口了,快快进来。”
自打见面起,裴莺的一只手一直被裴母握着,如今进屋也是牵着她进去,对方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温暖,裴莺那点局促逐渐消失。
裴府是座四进的宅子,一行人去了正厅。
裴氏兄弟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依次来和裴莺见礼。此行回裴家,裴莺准备了礼物,人人皆有份。
“你也真是的,回来就回来,带礼物作甚。”裴母拍拍裴莺的手。
裴莺笑着说道,“难得回来一次,哪有空着手回来的道理。”
裴莺这话说完,那边有一声小小的惊呼,裴母和另外几人看过去,只见是年纪最小的孙女偷偷打开了锦盒。
见几人看过来,十岁的裴迟迟涨红了小脸蛋,最后憋出一句,“谢谢姑姑。”
这让其他人好奇了,都想看看锦盒里装的是什么。
裴莺见状道,“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想看就看。”
有了她这句话,本来端着锦盒的小辈有动作了。
这时候裴莺看出一些门道来,有两个小郎君和小娘子闻言当即拆了礼盒,剩下的四个则是迟疑的,偷偷看向坐在她二兄身旁的陈夫人,待对方点头后,才敢有动作。
嫡和庶这一刻无比分明。
裴莺垂下眼。
“姑姑,好漂亮的玉挂啊!”
“这金玉簪真好看,谢谢姑姑。”
……
惊喜的道谢声此起彼伏,小辈们惊叹不已。
陈氏和江氏没有拆锦盒,但看着小辈们拆出来的礼物,她们望着裴莺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切。
在正厅聊了片刻后,裴母提出让裴莺陪她回房间说些私房话。
裴莺随她离了正厅,去了一间厢房里。
这房间摆设讲究,但没多少生活气息,想来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房门关上,裴母拉着裴莺到软榻上坐下,“你这次回来,总觉得你与我生分了许多。”
裴莺拿着锦帕的手紧了紧,“没有的事。”
“母女之间,我也不和你来虚的,莺莺,你如今有身孕否?”裴母问。
裴莺惊愕道:“母亲怎的问这个?”
裴母观她面色,疑惑说:“没有?”
“自然是没有。”裴莺回答。
裴母不解道:“既无身孕在身,那为何霍幽州这般着急?”
比预计提前许多抵达远山郡不谈,抵达的第二日竟就要下聘了。这怎么看都有点急匆匆的意思,若非莺莺有身孕,为何这般着急?
裴莺多少知道点真实原因,但这个原因没脸说出口。
女儿沉默,裴母也不觉奇怪。
不知道很平常,虽说是娶妻,但大事哪能和妇道人家说的。
“莺莺,你和那位成婚后,是该要个孩子的。”裴母握着女儿的手。
裴莺黛眉微不可见的拧了拧,“不要孩子,我有灵儿已足矣。”
“不要孩子如何行?”裴母大骇,忙说:“你和他岁数相去不远,而红颜易老,他手中的权柄却越来越盛,年轻的小娘子如春日的嫩芽般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再过些年,待你容色不在时,男人就该变心了,有个孩子作为倚靠,不愁日后没有富贵日子。”
裴莺还是说:“我都这般年纪了,还要什孩子。”
“你这丫头怎的就说不通呢?你并非生的头胎,经产妇生产还更有经验些。”裴母着急,后面不惜说:“别看你父亲如今老实,年轻时也是个心思多的,但我为他正室,后面又为他生了你们兄妹三个,如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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