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找了个借口:“并非是郁闷,只是许久未见双亲,不由百感交集。”
霍霆山见她说这话时神色认真,不知情的,还真容易被诓骗了去。
得,从她嘴里听一句实话是真的难。
不过经此事后,他倒是知晓她为何情绪不高,“再过一月,我们便离开这里回幽州。”
男人停顿了下,改口道:“若是夫人愿意,其实待小半个月就启程回幽州也未尝不可,路上走慢些,待回到去也是吉日。”
既然和裴家处不来,那就不处了。
裴莺听他说小半月,不由摇头,“小半月也太短了些,反正没旁的事,这般快走不妥。”
“有旁的事。”霍霆山却说。
裴莺问:“什么旁的事?”
霍霆山:“要带夫人去一个地方。”
裴莺追问,但霍霆山只说:“到时候夫人便知晓了。”
夜幕降临,夜色笼罩大地,随着时间推移月上中天,又缓缓归入地平线,一夜转眼过去。
金乌如约升起,新的一日到来。
今日于郡内的许多人都是个特别的日子。
若是以前,下聘就下聘,管他多大的官儿,于他们这些布衣何干?
但如今,新田策的推行和邸报的日日宣读,给霍霆山积攒了一大批民望。因此他要给裴府的消息传开后,引来大批围观。
午时,霍霆山来到了裴府,他骑着四蹄踏雪的乌夜,身后是一行长长的马车队。
拉车的骏马一匹匹油光水滑,一看便知是良驹,用于运载辎重的车厢后尾没有封底,能看见一辆马车里就装了六个绑着红绸的梨花木大箱子。
有布衣专门数了数,“一二三四……居然有十二架马车,那么大的箱子,竟有七十二数。”
“我记得几十年前袁冀州娶妻时,好像只下了三十六抬聘礼。”
“那裴阿翁是个好福气的,居然养出个金凤凰来。”
“且裴女还是二嫁呢,办的比头婚不知隆重几何。”
一般而言,男方来下聘,作为女方的父亲,裴世德是不用亲自到门口,但如今他哪敢耽搁,早早在大门候着了。
他是第一次见霍霆山,看着身高八尺有余、健壮高大的男人,裴世德僵了僵,气势再弱了五分,忙拱手作揖:“见过大将军。”
一番寒暄过后,霍霆山直接让人将聘礼抬进裴府。
围观的布衣看着卫兵来来回回地从马车里搬卸木箱,明明是春日,并非盛夏,但几番以后,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卫兵额上竟渗出了细汗。
“哎呀,光是这箱子的梨花木就能卖不少银钱。”
“瞧你这目光短浅的,竟只盯着个箱子,与其内的珍品相比,区区一个箱子又算得了什么?也不知那箱子里具体装的是什么宝贝。”
“若我是裴家人多好,如此便能去瞧瞧了。”
裴世德之前特地清了个院子出来放聘礼,但七十二个大箱子一个院子装不下,有半数不得不抬到了旁的院中。
聘礼的礼单厚厚一叠,裴母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只看一眼便觉头晕目眩。
太多了,也太贵重了,他们为女儿准备的陪妆与之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若是只让女儿带他们的陪妆回去,未免太轻了些,会让霍幽州府中那些个姬妾暗地里笑话莺莺,这可不行。
裴母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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