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知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和他说不必和离那般麻烦,因为可以直接不成婚。
柯左这时开口,“凡陆行之程:马日七十里,步及驴五十里,车三十里。水行之程:舟之重者,溯河日三十里,江四十里,余水四十五里;空舟溯河四十里,江五十里,余水六十里;沿流之舟则轻重同制,河日一百五十里,江一百里,余水七十。”①
“长安到幽州的玄菟郡,相距千里不止,这般一看时间上确实宽裕。但是主公,您要成婚之事并非秘密,如今天子驾崩,难保有心人会将之加以利用,对主公您不利。”柯左拱手作揖,“不过是十个月罢了,请主公三思,再等上一等。”
在柯左看来,一载春秋转眼就过去,主公回了幽州,未来主母又待在玄菟郡内,那是再稳妥不过了。
等上十个月又有何妨?
但柯左拜下后,却意外的没听见一众同僚附和他。
一个也没有附和的。
他面上不住露出愕然,心道这般简单之事,怎的他们都想不明白?
柯左已拜下,别人看不见他脸上神情,自然他也看不见旁人的。
因此他没有看到,公孙良和陈世昌等人皆面露迟疑,再看了眼案几之后的男人阴沉的脸色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和柯左不同,柯左是后面才来的,因此不太知晓那位裴夫人的地位。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早就跟在主公身旁,见证了北川县后发生的一切。
自主公决定封锁消息那一刻起,便已代表他考虑过种种,是下了决心要成婚。
既然知晓劝不住,又何必去触霉头呢?
“柯先生请起吧。”霍霆山说。
柯左闻言直起身,以为霍霆山改变主意了,未曾想下一刻却听他说:“先生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
柯左僵了僵。
所以方才他说了这般多,主公还是不听……
霍霆山:“六月初八大婚如期。从明日起,玄菟郡四个城门加派一个卫兵,负责给进出城之人派红鸡卵,道是州牧下月初大婚,与民同庆。每个城门每日限定二十筐鸡卵,派完即止。几处闹市中安插身着麻衣的卫兵巡视,有不妥及时来报。”
他要所有远道而来的商贾都知晓他对这场婚事的重视。
商贾多精明,哪怕“意外”得知国丧,但看到他如此态度,想来山陵崩一事也只能憋着。
毕竟,何必惹火上身呢?
至于提前婚期,霍霆山也并非没想过,但最后放弃了。
先不论提前会打乱所有计划和安排,单是“做贼心虚”这点,就可能成为旁人笔诛口伐之处,还不如装不知晓。
从一开始就不知晓。
霍霆山看向柯左,“鸡卵筹备和派发之事就交给柯先生全权负责。”
柯左一顿,拱手领命。
一锤定音。
商议结束后,一众谋士离开书房。
柯左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他走在公孙良旁边,低声和对方说:“方才主公欲如期大婚,尔为何不劝?”
在众谋士中,公孙良一直隐隐居于首位。若是公孙良开口,主公肯定会认真考虑。
结果不止是他,其他人亦是安静如鸡。为人臣者主耳忘身,如何能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呢?
公孙良拍了拍柯左的肩膀,“柯权水,你在主公身旁时日尚短,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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