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模具没有动, 等着裴莺来拆。
这个模具沉得很, 把红糖和木头一并算上有二十斤, 裴莺双手并用,用力将之拿起,然后翻过来。
模具翻面拍在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呯”的声响。
“主母, 接下来需做什么, 让我来吧。”过大江说。
裴莺呼出一口气,“这还怪沉的。过伍长, 你直接用刀将这模具拆毁吧。”
当初命木匠打造模具时,为了后面好拆卸, 木模具制得很薄,格子内也就一厘米不到的厚度,现在拆卸很方便。
一刻钟左右,模具拆卸完成。
裴莺看着满桌的方块红糖,满足喟叹,“总算是有糖了。”
红糖做好了,后面是白糖。
不过这白糖比红糖多了一道脱色的步骤,古代条件不允许,难以制造大量的二氧化硫,脱色只能用最原始的黄泥吸附。
工序不轻松,原料也不多,制白糖这事她得再琢磨琢磨。
今天一个白日,裴莺都待在南边的小庖房,直到晚膳将至,才提拎着一个袋子去正厅。她来到时,其他四人都在了,只差她一个便可以开膳。
三个小辈都知晓她今日继续制糖,如今见了她手中的袋子,不约而同想到了糖。
霍知章首先问:“母亲,这些都是成品的红糖吗?”
裴莺笑着颔首:“对,昨日那两盆柘汁今日彻底完工了,这是一部分红糖,给你们三个拿回去吃。”
霍明霁领着弟妹起身,认真道:“谢过母亲。”
“谢过母亲。”
“谢过娘亲。”
三兄妹纷纷到裴莺面前,裴莺像给幼儿园小朋友派糖果一样,从大袋子里掏出一个小锦袋,依次给三个小辈。
每个小袋的分量都相去不远,裴莺边派边说,“先拿着吃,吃完了再和我说。”
霍霆山坐在上首,看着她相继拿出三个小袋后,大袋子干瘪了。显然只装了三个小袋,再多一个都没有。
男人面无表情的拿起案上的酒喝了一口。
若有似无的糖香缭绕在鼻间,霍知章迫不及待打开小袋,只见袋中装着一块块方形的暗红色糖块,哪怕还未品尝,只是闻着,都觉得无比香甜。
一把糖块,每日吃一颗都能吃上半个月。
霍知章心满意足:“隔壁李家那小子之前得了一把好刀,和我说金不换,依我看这才是金不换。”
裴莺失笑,“还是换的。等明年四月那批柘成熟后,就能批量产糖,倒是高价卖到长安去。”
霍明霁:“儿子预祝母亲日进斗金,财源广进。”
家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甚至不少事会在饭桌上宣布。就如现在,霍霆山看向几个小辈:“明日我和你们母亲启程去西郊别院,先在那边小住几日。等到十二月二十日,再举办一场冬狩,明霁,这场冬狩交予你来安排。”
今天是十二月十日,不过如今已是申时末,今日将尽,从明日开始算,距离冬狩还有九日。
霍明霁应声,“请父亲安心,此事我定当安排妥当。”
安排冬狩说简单也不简单,事事有讲究。首先是邀请的宾客,这场冬狩是有门槛的,非地方官员和大豪强不能去,其次是宾客住宿之地,以及猎场排查,还有随行家奴和卫兵。
这具体启程时间,裴莺还真不知晓,“明日就去,怎的这般着急?”
霍霆山笑着反问:“难不成夫人不挂念热腾腾的汤池?”
裴莺一顿:“自然是挂念的。”
霍霆山嗯了声:“那不就得了。”
“你那些事务处理完了?”这几日她在庖房制糖,他则在书房,平日只有晚膳后双方才会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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