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不少,结果他抬了下眼皮,只说了二字:“不可。”
裴莺被他这利落的拒绝噎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缓过来,“为何不可?”
“有擅口技的士卒足矣,此行用不着夫人。”霍霆山上了软床。
“霍霆山,你莫要小看女郎。”裴莺拧起黛眉。
霍霆山无奈,“夫人,我从未小看你,只是此行危险,夫人没必要以身涉险。”
裴莺温声道:“我并非说你小看我,而是让你莫要小看庄夫人。她女婿被你斩了一臂,女婿的胞弟也死于你手,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能和我们谈笑风生,可见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郎。这样的人心思肯定要比旁人缜密,从她的角度出发,她定要此行万无一失。”
霍霆山这回没说话。
裴莺继续说:“你在暗处安排了人马,我定然不会出事。此行知章也会随去,你不放心兵卒为我护航,难不成连亲子也信不过?”
裴莺本以为听了他会展眉,没想到最后一句说完,这人面上似有嫌弃。
“你这是何意?”裴莺惊讶。
“霍知章那小子不肖我,有时着实蠢得慌,哪怕他在暗中随行,我亦不能放心。”霍霆山按了按眉心,“夫人让我再想想。”
裴莺躺下,自己拉被子盖好,“你别想太多,我们占了先机,肯定能事成。退一步来说,就算中途出了茬子,但你是知晓在前半段动手的,可以算时间,倘若超时未归,你带人来寻便是。”
霍霆山见她阖上眼,便随手将黑明珠装回黑纱袋中。
帐中光芒泯灭。
半晌后,霍霆山也躺下了,他顺手将身旁人捞入怀中。
汤婆子在被下滚远了些,裴莺伸脚探了一下,没探着,她干脆收回脚,挨着霍霆山的小腿取暖。
一夜转眼就过,旭日点亮天际一角,很快将苍穹上的黑暗整片驱逐。
裴莺遣了卫兵将消息捎过去。
双方都有意,一拍即合,很快定在了明日巳时启程。预计午时到庄园,在庄园赏花用午膳,待午时后归。
午膳后,裴莺对霍霆山道,“我已和庄夫人约好时间。”
霍霆山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刃,那小短刀不过一掌长,刀鞘和手柄皆是银色的,十分小巧玲珑:“这把小刀颇为轻巧,你拿着用。夫人,此番我派陈渊护你,他应变能力不错,且精通各类兵器。”
裴莺眉开眼笑,“好。”
一日又匆匆而过,要出行的这一日裴莺起了个早,简单用过早膳后,裴莺乘上马车。
孟灵儿在裴莺上马车时,一颗心莫名跳得很厉害,她不住道:“娘亲,我也想去。”
“囡囡不去,乖乖在营中,我午时左右就回来。”裴莺对女儿笑了笑。
孟灵儿祈求道:“娘亲,您带我同往吧。”
裴莺摇头:“囡囡,我很快回来。”
孟灵儿咬了咬唇。
此行的计划她并不知晓,然而她知道他们幽州和司州之间的龃龉不可调节。哪怕之前在几次篝火宴中,那位庄夫人公然挑开过往,并说其女准备改嫁,且已经在相看新夫婿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可能一笑泯恩仇。
孟灵儿看向陈渊,后者静默一瞬,而后道:“小娘子且放心,我会将主母毫发无损送回来。”
没有再和女儿多说,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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