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是你的儿子。”霍霆山不满,他的重点在其他地方。
裴莺:“……”服气。
“我不提你亡妻,你也别翻我的旧账了成否?”裴莺吸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下来。
霍霆山仍拧着长眉,不提那身势如山海的压迫感,他本也是很凶悍威严的长相,如今沉着脸不说话,特别唬人。
裴莺眼角余光瞥到案上的木盒子,她眼睛微亮,忙将那盒子拿起,“霍霆山,我有个礼物赠你。”
霍霆山低眸看盒子,那盒子约莫女郎小臂长,面上系着一个“十”字形的锦带,还打了个花里胡哨的结,瞧着是那种小女郎才喜欢的装饰。
他没抬手接。
裴莺顺毛捋,“你真不要吗?我费了好些功夫才好做的,且专门给你做的,现今旁人都没有。”
男人还是没动。
裴莺叹了口气,放下手,“那算……”
手还未放到一半,木盒的底部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
“夫人赠我之礼,我何时有不要过?”霍霆山揶揄道,“再说,夫人肯费心思的时候可不多见。”
第一回的荷包是他自己要求的,这不算。
后来的青竹荷包倒是她主动绣,但像这类饰物她就绣了那么一回。是了,除了荷包以外,还有小裤,他的三条小裤都是她缝的。
除了青竹荷包和小裤,再也没旁的、她单独给他的东西了。算上今儿这个盒子,才第三份,霍霆山很不得劲。
“你可以打开看看,你肯定会喜欢的。”裴莺见他拿着不动。
没有武将不喜欢千里眼,裴莺确信。
霍霆山应了声,还是绷着脸,不过他抬手扯了盒子的锦带。
红色的锦带施施然飘下。
霍霆山打开盒子。
旁侧的夜明珠光芒洒下,将那因涂了油花的小长木筒映得愈发光亮。霍霆山初时未反应过来,“夫人,这是何物?”
一根长木头?
裴莺笑而不语,让他自己看。
没有得到回应,霍霆山从盒中将长木筒拿了出来,和他想象的普通木头不同,这根木筒很轻,像是中间的木料被挖空了。
霍霆山拿着转了转,在看到长木筒的一端镶嵌着一块纯净的镜片时,不由怔了下。
脑中有电光划过,男人迅速转向长木筒的另一端,见此处也有一枚同样纯净的镜片,霍霆山猛地抬眸,“夫人,这是望远镜否?”
“是望远镜。”裴莺笑道,她看懂他眼中的疑惑,“玻璃虽未问世,但我发现溶洞里有些水玉足够纯净,倒也可以先行代替玻璃,你试试这望远镜吧。”
霍霆山方才是单手拿的,听闻是望远镜后,双手拿着,他带着疤痕的手指摩挲过长木筒,再仔仔细细看过镜片镶口处。
他一眼就看出,这支长木筒是用卯与榫嵌合而成,纯净的镜片被镶在内,微微凸出少许的筒架对其起到保护作用。
男人长腿迈开,迫不及待走到营帐的窗帷旁。他方才研究过望远镜,如今只凭自己的推断,便将较小的那一端放在眼前。
闭上左眼,只用右眼看。
远处的景象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拉近,霍霆山看到了军中用于照明的火盆,看到了拿着长戟走过的士兵,还看到了士兵打了个哈欠。
竟能将人脸看得一清二楚。
再往更远的地方看,他看到了天上从南往北飞的雁群,连大雁振翅时羽翼微微翘起的羽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倘若说有什么诡异之处,大概是透过这镜中看到的画面是倒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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