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只见方才还面色红润的美妇人如今白了脸,拿着玉箸的素手竟也微微发着颤。
“夫人何处不适?”霍霆山变了面色,问完扬声让奴仆喊冯玉竹过来。
裴莺张嘴想回答,但一颗心痉挛得厉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拽住收紧又猛地松开,如此反复。
霍霆山见她说不出话,当即舍了碗筷,过去将裴莺拦腰抱起,两三步走到侧厅的软榻上将人放下,他握住她的手,只觉那只素手一片冰凉。
假节府不大,冯玉竹很快带着药箱来了。霍霆山见他欲要行礼,直接止住,“文丞无需多礼,快来看看夫人如何。”
裴莺这时已经缓过来了,她从霍霆山怀里直起身,“好像不如方才难受了。”
但当事人的话没人在意。
冯玉竹给裴莺号了脉,片刻后道:“主母脉搏不浮不沉,节律匀称,并无大碍。”
这话说完,冯玉竹已经看到主公面露怀疑。
“她方才面无血色,手脚冰凉,筛糠都没她抖得厉害,怎的是并无大碍?”霍霆山怀疑道。
冯玉竹犯难,脉像如此,确实并无大碍。
裴莺见霍霆山有医闹征兆,忙说:“我多半是苦夏,冯医官开些食膳法子便可。”
霍霆山低眸看了眼怀中人,这会儿她倒是脸颊慢慢恢复血色了,瞧着和寻常无二。
“再号一次脉。”霍霆山说。
冯玉竹不敢不从,给裴莺再次号脉,但他确信结果无错,“入夏无病三分虚,某给主母开两个食膳的方子,平日可多炖些汤茶来饮。”
裴莺:“有劳冯医官。”
经这一闹,这顿午膳不如方才热乎了,不过夏日没那么讲究,凑合用也尚可。待膳罢,辛锦端上去暑汤,汤中加了橘皮,喝起来倒是不难喝。
汤尽,裴莺去花园消食了一圈,而后回主院午憩。
时间缓缓流过。
一匹快马踏过城中石板,在闹市中穿梭,不时令街头巷角拐出的布衣惊诧着连连避让。
“集市里纵马,这是赶着投胎啊?”
“嘘,小声点,这话能说的嘛?小心惹火上身。”
“怕什么,他都走远了。”
……
那卫兵一路疾驰至假节府,翻身下马快步入内,径直到书房。
倘若是两年前,他一定先禀报等候得令再进,但今日卫兵推门直入,跪下便道:“大将军,那孟家不知怎的进了贼人,吕氏被贼人所伤,小娘子不知所踪,弟兄们已先行封了四方城门……”
第145章
书房里。
听到卫兵队的禀报, 霍霆山和屋内一众谋士面色剧变。
男人猛地从座上起身,阔步出去,“怎的会不见, 他们屋里进了贼人, 你们的耳朵听不到动静?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大将军, 那贼人颇为诡异, 如有妖法加身,来去无影, 待弟兄们进了屋, 对方已翻窗离开。”卫兵忙回答道。
转眼霍霆山已到了书房门口, 当他要踏出书房时, 他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目光迅速掠过房中一众先生,“今日商议到此为止, 小丫头失踪之事还请先生们暂时保密, 切勿让夫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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