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刮成一团团细密的纤维;桐油与石灰混合,飘出难闻的气味,又被添以拨乱的麻线纤维不断搅拌,以此形成能涂在船底用于防水的漆。
廖平威奔走数日连连碰壁,居然荒谬的连一个他想见的人都没见到。
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廖平威看着天上只剩下一个小角的金乌,望着逐渐昏黑的暮色,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霍霆山,都是你逼我的。
*
洛阳城暗流涌动,州牧府内却算得上一方净土。
裴莺对外界的纷争有耳闻,但于她而言可有可无。不过她也知晓最近不怎么太平,所以没出去游肆了,一天到晚都待在府里。
卧室,书房,正厅。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地方走得频。
陪娘亲用完今日的午膳后,孟灵儿随意在府中闲逛。秋高气爽,这个天儿温度最适宜不过了。
霍霆山此番来洛阳带了五万人,但核心层的武将和先生就那么零星几个,于是本来课堂密集的小姑娘闲了许多。
平时只有两堂节课,一堂由医官冯玉竹开设,另一堂则是交给了柯左负责。后者最近颇为忙碌,于是孟灵儿再度减负,从每日两堂变成了每日一堂。
孟灵儿走在小石道上,逛着逛着来到了后边的花园,花园中有秋千,小姑娘坐了上去。
水苏站在她身后,慢慢地推着秋千,忽然听见一句呢喃。
“已经一个半月了。”
水苏稍愣,她自幼和孟灵儿一同长大,情分非旁的女婢能比,许多话她都敢说敢问,“小娘子,什么一个半月?”
孟灵儿闪烁着目光没说话。
水苏站在她身后,看到小主子微微染粉的耳朵,恍然大悟。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作为贴身奴婢,水苏隐约听见了诗歌曼妙的吟咏。
“豫州距离洛阳不远,若是快马加鞭,来回一遭不过几日时间,那边完事了肯定能迅速能回。”水苏小声说。
还在沉猿道那会儿,陈使君被大将军派往豫州,好像是为了寻个什么东西,具体的水苏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知晓陈使君离开的第一日,小娘子用少了小半碗饭,平日她能吃两碗的,那日却只用了一碗半。
水苏没有提谁在豫州,但孟灵儿心领神会,“你这丫头真是……”
就当孟灵儿想稍稍教训这调侃她的丫头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小姑娘眸光一凛。
有过户外流浪的那几日,孟灵儿如今对某些动静很敏感,加上她不像许多闺中小娘子那般真不晓窗外事。
柯先生和她说过外面的形势,父亲要造船的同时,摆明想小动一番洛阳的官场,往其中添一批自己人。
有人上位,自然得有人腾出位置来。
这其中是否会有人狗急了跳墙,孟灵儿不得而知,但多加防范必然没错。
“去看看。”孟灵儿从秋千上起身。
出了花园,主仆俩遁声而去,一连走过两个院子,孟灵儿来到一处训练场。
这训练场是他们入住州牧府后父亲让人改的,一共改了两处,后面这处一向用得不多。
怎的如今这边好像有动静?
待走近了,孟灵儿发现不是“好像”,这里确实动静不小。
训练场里有人,且人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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