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和上首主人家齐齐开动,觥筹交错,讨喜吉祥话层出不穷,宴间其乐融融,气氛好不欢快。
这一场宴会从午时末一直持续到日落,包中午和晚间两顿膳食,府中留客几乎留了半个白日。
洛阳权贵对此乐于见成,平日见不着霍霆山,今日不仅见到了,还是以客人身份会面。更重要的是,他长子大婚,哪怕有些事谈不成,霍幽州不可能拉下脸。
裴莺陪着宴客,有些女客嗜酒,她闻着果酒的香气被勾起了兴致,也陪着喝了不少。
待到晚宴落幕,观礼的宾客兴尽而归,裴莺也生出了几分醉意。
霍霆山将身旁女人拥过,凑到她颈侧嗅了嗅,一阵酒气扑鼻而来,“我竟不知夫人还有当小醉鬼的潜质。”
裴莺推他,“我没醉。”
“我送你回屋。”霍霆山转而牵她手。
裴莺不给他牵,并且开始赶人,“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是说晚间有要事商议吗,你去忙吧。”
霍霆山低声笑道:“看来确实没醉,午时的话还记得。”
“那自然。”裴莺转身就走,结果没看到台阶,不慎一脚踩空,在摔倒前被一条长臂捞了回来。
“还是为夫送你回去,省得等我忙完,夫人还未回到屋里。”霍霆山说是送,实则手臂抄过裴莺的腿弯,直接将她抱起。
抱了人后,男人大步往主院方向去。
裴莺缓缓地眨了眨眼,“霍霆山,是否有大事发生?”
她能感觉到他赶时间的,若不赶时间,为何不和她一同慢慢走回房中?
“一时半刻说不完,晚些再说给你听。”他如此说。
将人送回主院,又命辛锦照看好裴莺后,霍霆山才改道去了书房。
待他来到,除了留守沉猿道的陈渊、李穷奇等人,其他随霍霆山从荆州来洛阳的人都到了。
今日一连两场宴会,宴中少不了饮酒。霍霆山一眼掠过,谋士这边还好些,但武将那边个个喝得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有些目光都发飘,明显不甚清醒。
霍霆山让人开了窗,而后才淡淡道:“长安来信,幼帝于一年前已驾崩,之前尚在皇座上的那个,是纪羡白寻来的替身。”
惊雷落下,房中那些将醉的、半醉的,和只小酌少许的武将和谋士通通身躯一震。
一个个顿时无比清醒,被吓醒的。
“主公?这、这消息属实?”
“一年前已驾崩?纪羡白竟寻了个替身回来,他好大的胆子!不对,大将军,您为何说‘之前’,难不成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替身已经……”
“主公,如今长安那边情况如何?”
书房里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说到着急之处,还有武将抓耳挠腮。
霍霆山静听他们说了一刻钟,才抬手下压让他们安静些,但并无立马说起长安,而是将话题移到东边:“继丛荆州之后,薛扬州第二个称帝,众位还记得此人几时称帝否?”
众人不明所以,但仍颔首:“记得,去岁冬天。”
霍霆山转了转扳指,“薛扬州称帝后,扬州那一块交给了雷成双应付,从去年冬季至今年秋,将近一年时间,扬州竟还未攻下。”
扬州不同于荆州,扬州地势平坦,并非什么易守难攻之地。
雷成双用了将近一年都没拿下此地,霍霆山早觉得此事有蹊跷,然而他那时只以为是雷成双心里弯弯绕绕多,不乐意那般快解决薛扬州,进而掺和到他和朝廷军的战局中来。
但事实并非如此。
霍霆山:“扬州与荆州接壤,薛扬州一直在暗中接受朝廷军的兵力支援,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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