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每位士卒都带上些白糖,就算不慎中途遇袭,队伍被迫分散,也有足够的时间让失散的士卒等到援军。”
听闻白糖,众人皆是一愣,先大喜又迟疑地看向霍霆山。
白糖对外售价几何,他们不是不知晓。若是每个士卒皆配置白糖,这折算下来绝对是一笔天价的银钱。
说实话,肉疼啊……
“可。”霍霆山应了。
公孙良笑着拱手:“主公大气。”
“如此一来,倒不急于南下过武关道。”霍霆山道。
军中虽有白糖,其数量却远不足供士卒使用,得遣人回洛阳裴氏商行一趟。
*
裴莺再次见到霍霆山,已是下午将近黄昏时了,大军停止了行进,原地扎营。
“夫人怎么在外面吹风?”霍霆山见裴莺在帐外。
裴莺看着远方的天:“起风了,看着好像有下雨的征兆。”
霍霆山闻言也看了眼天色,黄昏时分,天际的橙黄温柔得不像话,但远处的东方团着一大片乌云,似随时有压过来之势。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里多半会下雨,晚些莫贪凉。”霍霆山把人带进帐里。
今日晚膳夫妻俩二人用餐,小辈没过来。膳食呈上,霍霆山向裴莺说了如今的战局形势和自己的打算。
函谷关的威名如雷贯耳,裴莺自然是听过的,如今听他说想走武关道,绕过函谷关,不由颔首,“改道南下走武关道也好,强攻函谷关伤亡很高,且对方已有防备,我们肯定没办法迅速拿下。公孙先生说得不错,白糖作为出色的战略补给资源确实能帮上大忙。”
霍霆山应了声:“夫人说得是。”
他虽是应了,神色亦颇为从容,但裴莺还是注意到晚膳时他比平日少用了些,他心里估计还是有些焦虑。
裴莺叹了口气。
武关道太长了,先后有两关镇守,大军通行并非易事。如果军队不慎被打散隔离,与大部队失联那部分队伍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天幕渐黑,转眼到了安寝时间点。
裴莺睡在软榻上,听着外面呼呼刮的风,没有多少睡意,她能感觉到她身旁的人亦然。
黑夜里有人叹息,“若我早知晓夫人会介怀得难以安眠,晚膳时就不该和你说战局,说不准还有损我在夫人心中的形象。”
裴莺不承认,“与那个无关。”
“那是为何?”他问。
裴莺翻了个身背对他,“哪有什么为何,偶尔失眠罢了。”
霍霆山笑了声,就当他欲要说话时,外面“铛”的一声再次敲响锣鼓。
“敌袭,有敌袭!”
黑暗里男人瞬间敛了笑,从榻上起身,匆匆留下一句让裴莺先睡就出去了。
裴莺又翻了个身,仰面躺在榻上,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动静,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动静声渐歇,但很快却响起了雷声。雷声隆隆作响,一声又一声似要将辽阔的天幕震开两半。
裴莺喃喃道,“瞧着这般架势,待会儿那场雨估计不小,倒也好,大雨一般下不长久。”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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