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游记多是一些名士所书, 一来是识字, 二来是囊中慷慨, 能支撑得起远行的花销。
这类人周游山川, 看到什么奇闻轶事就纪录下来,而因着南北地域差异, 有时候也会遇到不少乐子。
比如, 某个南下营生的北地行商因为“南橘北枳”的传闻, 于是在南下前顺手带了些枳苗, 想着在南方偏远地种一片橘园,结果却发现枳子还是枳子,没有如传闻般“生于南为橘, 生于北为枳”。
当时游客将此事纪录下来, 当做一则笑谈。
裴莺看得津津有味。
南橘北枳只是类比, 是晏婴用于反讽楚王的话, 实则枳和橘是两种不同的植物的。这品种都不同, 如何能种出同一类东西来?
大概“南橘北枳”出自名士之口,又有君王参与其中,兼之古代人口流动少,信息传递不便, 因此才弄了乌龙。
“夫人在笑什么?”霍霆山见她弯着嘴角。
裴莺给他说书里的事, 最后说道:“人们总在探索,一年一年, 一代又一代,等往后回过头来看, 很多以前迷惑不解的、连见多识广的古稀老翁都不懂的问题,在往后或许稚儿都能回答。”
霍霆山忽然来了兴致,“夫人和我说说后世,或许有遭一日我会和夫人一同去那边。”
他后面又补了一句,“要仔细些。”
之前他和裴莺也谈过这个话题,不过没再仔细就是了。
她说从南到北只需要两个时辰,说人们在海底修了路,还说物资的运载不再依靠牛车和马车,而是用铁造的汽车和飞机。
当时他被“家家有余粮”的盛世震惊许久,未曾细问她用铁造的“汽车”和“飞机”是何物。
铁有多沉不用质疑,铁的重量再加千万石的物资,竟还能一刻不停地奔走千里……
在霍霆山看来,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天方夜谈。
裴莺听他说一同回去,不由笑了笑。
这哪能说回去就回去,当初在北川县为孟杜仓办丧事,她多番进出孟家老宅,曾数次牵着女儿回到她当时醒来的地方,企图闭眼睁眼后,与囡囡一同回到现代。
但终究是不能。
裴莺沉思:“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霍霆山想到那日徬晚时分她在书房说的考试制:“那就从选官开始。”
裴莺看了将要当皇帝的某人一眼:“你知道的,我那边已经没有皇帝,是由人民当家做主。”
这话她之前说过,霍霆山嗯了声:“人民当家作主,那也得有个领头人,否则布衣何其多,你一言我一语,许多决策都无法推行。”
裴莺颔首:“确实如此,所以我那边有人民代表,由人民选出许多代表来,这些代表定期聚首一同开大会。此外,我那边的最高领导人是□□。”
后面裴莺给他大致说了官员的架构,以及公务员的选拔等等,基本将如何走上仕途都说了遍。
最后裴莺说:“其实再过几百年,这种以考试为晋升途径的模式就会出现。那时出现了一个新的名称,科举。”
分科取士,别称科举。
从最底层开始筛选人,应试者叫做童生。且先不管过没过,只要参加童试,就是童生了。
童试过后就是秀才了,能够参与每三年一回的乡试,而走到乡试这一步,主考官便是从天子脚下的皇城来的特派官员。
详细聊了现今与后世选官后,话题转向日常生活,裴莺笑道:“……所以我才说,后世异常方便,相隔千里的友人用一台巴掌大的仪器联络,在仪器里能见对方。那边上一瞬说的话,这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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