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质衬衫透出点落拓随性,不愧是刚登上纽约杂志封面的人,陆屿洲腿很长,行走时西装裤带出的褶皱颇具力量感,绕过酒店的山水屏风,微一眯眼。
季沨正披着一条浴巾半躺在沙发上,绸缎般光滑的双腿交叠着搭在贵妃榻,锁骨上带着几滴氤氲的水汽,顺着领口往里钻。
他的浴巾裹得松松垮垮,一只手拿着剧本,于是一侧便向下滑落许多,那一点红混在一片湿润的雪白里格外显眼。
陆屿洲垂下目光,将手中的黑色盒子放在桌上打开。
盒子不大,只是包装算得上是精美严实,输完密码打开锁扣,才能看到躺着凹槽中间的圆柱体,和另一边露出的开关和电线。
季沨偏头看了一眼,上面缠绕着树藤装的花纹,交错的纹路足以抚平褶皱的每一处,评价道:“设计倒是挺不错的呢。”
季沨应该是刚刚洗过澡,夜晚让他的语气词带着一点暧昧的尾音,陆屿洲想着季沨使用它的样子,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嗯。”
他偏头,栗色的眸子望着季沨:“等会儿要试试看吗?”
季沨:“好啊。”
陆屿洲点头,一只手解着衬衫的纽扣,露出块垒分明的胸膛:“我先去洗澡。”
可他的脚步还没有向前,刚刚裸露的地方突然被人勾住了,季沨脸上浮着笑,从浴袍中伸出一条腿,脚背沿着露出的胸膛一路滑过,轻飘飘挑开剩下的两颗黑色衣扣,眼尾潋滟:“一起吧?”
动作的时候长发微微垂下,陆屿洲这才看清季沨耳垂一点晃动的红,在这样的黑夜里像是一盅令人沉醉的葡萄酒——
他说这个耳钉漂亮,于是季沨还真的戴了回来。
如同陆屿洲此刻——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掌抓住细瘦的脚踝。
季沨说这双手套性感,于是他依言戴回。
如同今晚所有不经意又刻意地偏头,如同之前所有相遇时的陌路不识。
他们永远是默契的,贴合的。
陆屿洲手腕一动,季沨立刻配合着发力,常年练舞的柔韧性让他居然就着这个姿势起了身,腰部一折,两条腿便挂在了陆屿洲的身上。
陆屿洲一只手托住他,黑色陷进雪白,栗色的眼睛微深:“好。”
话音刚落,空出的一只手打开浴室的门,晃动的嫣红酒液被含进唇舌,手套箍进腰身。
花洒打开,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终于响起了微博上正在热火朝天猜测的——类似打架的声音。
*
第二天季沨醒的时候,陆屿洲恰好跑完步回来。
作为一个对身材有着严格管控要求的超模来说,不管头一天晚上忙到多晚,陆屿洲准能在第二天早上6点准时出现在楼下健身房的跑步机上。
季沨没他这么好的精力,打了个哈欠微眯起眼睛——黑色速干衣贴在衣架子般的身材上,连胸肌的隆起的形状都清晰可辨。
陆屿洲脱掉被汗水打湿的上衣,露出宽阔有力的肩背,和上面道道泛着红的抓痕。
“哇,”季沨懒洋洋地叹了一句,“我昨晚有这么用力吗?真是不好意思。”他说,“这样你跑步不会疼吗?”
陆屿洲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比他身上的狼藉,陆屿洲对季沨似乎要温柔得多——那张妖孽脸蛋上只有刚刚睡醒的些许困意,桃花眼带着笑,露出的锁骨白皙漂亮,别说抓和咬了,连个过分吮吸出的梅子色都没有。
“季沨,”陆屿洲盯着他露出的一点雪白肩颈,冷冷道,“你这个行为可以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在运动完表现出这种眼神和语气其实是很危险的,但是季沨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难道你就没有受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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