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直等到季沨旁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过去,直截了当地讲出了自己的需求,并自以为开出了一个即便是在模特行业也令人眼红的薪资待遇。
岂料季沨压根没有因为那个数字有任何表情波动,反而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转了下酒杯:“你要买我?”
陆屿洲常年在国外,并没有扣中文字眼的习惯,简单地对换了一下概念:“嗯。”
季沨突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陆屿洲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生能笑得如此勾人,好像漫天的星光都披在了他的身上。季沨单手从酒架里拎出两瓶酒,金酒白兰地加入柠檬汁和红石榴糖浆,吧勺夹在修长的指节里,像是一支暧昧的香烟,手腕一动,冰块从粉色的酒液中浮出,季沨将调好的酒推给他,眼底带着细碎的浮光:“行啊,一杯酒一次。”
陆屿洲当时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崽子,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以为这是他们这一行的黑话,颇为认真地点点头:“好,那我要五杯。”
季沨微一挑眉,真的调了五杯给他,粉红的酒液在香槟杯呈现出漂亮的质地,季沨撑着下巴微微俯身,陆屿洲能看到他锁骨的银链和一点在鼻尖萦绕的,浸透在酒液的冷香。
喉结微微一滚,陆屿洲仰头喝了一杯。
但是他显然不知道酒吧里确实色彩漂亮的酒就越有可能“失身”,酒杯空到第三个,陆屿洲的脸颊已经开始微微发红,刚端起第四杯,季沨突然大笑了起来。
他笑时眼角眉梢都好像染上了光,最后的一杯酒被端起来,季沨拿在手里晃了晃:“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陆屿洲摇了摇头。
“冰、山、美、人——”
季沨语调缓慢,尾音上扬,望着他的样子像是在调情:“宝贝儿,你的眼睛很漂亮。”
“可惜我不是模特,也不是调酒师。”
“我现在身价很高的,你买不起。”季沨端着那杯“冰山美人”,与陆屿洲手中的第四杯轻轻一碰,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欢迎享用。”
他说完,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陆屿洲对那晚最后的印象,是郝景在他耳边介绍这可是一天能上三个热搜的内娱顶流。
再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
他喝了季沨给的四杯酒。
床、浴室、沙发、落地窗……
那天晚上,他们昨晚做了四次。
而现在,季沨再一次出现在这样的酒场里,手里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嘴角含笑,晃动的耳坠像是夜晚里的闪烁的星星,他是其中唯一的月亮。
回忆像是破茧的蝴蝶般朝着陆屿洲涌来,他在车上跟江沼说过的话猛地被击成粉碎,以至于那一瞬间,陆屿洲脑海里只有他给季沨读过的那首诗——
“Love at First Sight”
如果爱是一个时期为了粉饰性/欲而产生的东西。
那性/欲又从何而来呢?
陆屿洲喉头一滚,便听到节目组的人提醒他:“陆老师,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拍摄了。”
“好。”陆屿洲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
可他却没有立刻迈动步子,旁边的江沼一回头,看着陆屿洲挽起袖口,将手表摘下露出腕骨,随后抬手又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
这架势感觉要去里头打人,就在江沼跃跃欲试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陆屿洲又摸出一块香膏,在自己手腕上涂了一点,紧接着,又拿起一枚领针别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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