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威胁看他一眼。
“我走了。”
“唉,唉,凌屿,你别走,今晚你得去livehouse给我撑场子!我早就把我们的名字都报上去了。”孙景胜脸色大变,踌躇半天,还是说了实话,“其实吧,今儿,livehouse有选拔赛,投资人背景很硬。如果被选上了,就有出道的机会。你帮帮我,送我出道呗?”
“选拔?投资人?我怎么不知道?”
“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你这种断网人士还被蒙在鼓里。”
“...没兴趣,不想去。”凌屿说,“风头你出,你去唱就行了。”
“中间的solo是你写的,你得弹,别人没那技术。行不行,屿神,屿爹?”
孙景胜是真害怕凌屿硬脾气走了,好说歹说,差点给他比心。最后凌屿施舍地看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个促音又哑又好听,听得孙景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慨老天造人可真不公平。
一个闷嘴不说话的嗓子那么勾人,他一个光芒四射的摇滚主唱嗓音平平。
同龄人的好胜心隐隐发酵,但哥们儿义气压过了所有。
他立刻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拍凌屿屁股一掌。
“别为了你那混蛋老爸伤心,要是你愿意,我爸就是你爸!”
凌屿远看着浑身是刺,可若真的有人肯对他好,凌屿便愿意为他掏心掏肺。即使头疼难耐,凌屿也答应了孙景胜的请求。
“...我用不惯他们的吉他弦,我回去拿一根,你先去livehouse等我。”
“我就知道屿爹你最好了!你可千万别迟到了啊!!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我就会被老班和我老妈给搞成仁啊!!”
孙景胜的喊声回荡在耳边,凌屿唇角抬了抬,双脚蹬踩滑板,从偏僻的小路溜到了更加偏远的巷子里。
上方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衣架碰门板的脆响。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爷子靠在窄窄的二层窗口上,见凌屿回来了,也不说话,转身就回了屋。
凌屿一个漂亮的回旋转,滑板被他踩停。他踩上老旧的楼梯,一抬脚,鞋底发出粘稠的水声,凌屿心知,怕是邻居老人拎垃圾时又漏了什么脏东西出来。
这幢楼里住的大都是老人,凌屿也不会多苛责什么。
他扯下校服外套,拧开室外公用的老旧水龙头,将拖把放在流水下冲洗几遍,把地擦得干干净净,才甩着校服进了门。
客厅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外公卧室关着门,微弱的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像是刻意把他隔绝在外似的。
凌屿没有去打扰老人,自己按开了门廊的小灯。脑袋上悬着几件稍微潮湿的衣服,是他今天出门前洗的,现在还没收,而下面水槽里堆了锅碗瓢盆,还有个油腻腻的砂锅。
“说了不要在衣服下面做饭。”
凌屿低低说了句,挽起袖子洗洗涮涮,动作很快。他忙中瞟了一眼时间,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最后一个盘子也架起沥水。
随后,他到了客厅。
客厅的一角用布帘隔出了一简易的小空间,凌屿每天就睡在这里。他趴在床下,拖出一个箱子,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根弦。
就在这时,老人的门开了。
凌屿立刻把弦藏在身后,喊了声‘外公’。老人也不说话,侧着身子从凌屿身边挤过去,佝偻着身子,似乎并不想交谈。
“...今晚的打工,出了点事。我明晚再去。”
凌屿低低地解释着,仿佛自己抽空去livehouse放松是一件罪恶的事。
“嗯。”
老人没多说什么,也没责备,凌屿却觉得愧疚。他低着头,坐在门口穿鞋,身后的灯泡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凌屿下意识回头去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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