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齐竟一时无话。
凌屿倒是真没借父亲的一点光,反而饱尝了恶意与偏见。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高中生,成年人之间的事,和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知齐还是沨走了。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凌屿紧攥吉他的手泄气地松懈下来。少年沉默地背着吉他转身离开,可身后,拦路障的电机忽然运转起来。‘咔嚓’一声,门开了。
他惊讶地抬起头,遥遥望见陆知齐。
那人站在路灯下,朝他招了招手。
“走不了后门,那就大大方方地从前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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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楼一共两层。
一层面积不大,进门是会客室,里面装潢古朴,家具颜色以深红为主,沙发前有一套精巧的茶具,热水氤氲。
电梯上行二层,是三四间卧室,王明霁拿了一套睡衣,塞到了陆知齐的怀里,无视站在一旁的凌屿。
“两间卧室,一大一小,你们俩自己分。浴室在对面,洗完澡就可以睡了。”
“...王叔,这是粉色女款。”
陆知齐拎起睡衣,两个兔耳朵在空中打颤。
王明霁也没想到自己翻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件卡通睡衣,他选择性耳背,蹒跚着进了屋,留陆知齐抱着睡衣无语。
陆知齐不得已回到车上,拿出拉杆箱,从里面找出件干净的白衬衫当作换洗。凌屿倒也没奢望陆知齐会给他一件换洗衣服,两人刚认识几个小时,还没熟到这种地步。他取得了允许后,径直快速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开门出来时,还是那身脏兮兮的校服。
他没有选择去卧室睡,怕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了床单,于是,只简单地在二楼落地窗前寻了个草团坐垫,靠着玻璃,斜倚着单边抱膝休息了一会儿。
另一个卫生间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凌屿撑着疲惫,想着等陆知齐洗漱出来以后,再跟他说说考核组的事,可到底困意上头,耳边的水声仿佛是催眠曲,拽着他的眼皮,催他进入梦乡。
等凌屿醒来时,客厅里更为昏暗,空间里蔓延着酒气,醇厚清香。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透绿的苦艾酒,而商人陆知齐正靠坐在沙发上,手边透明酒杯里的绿色烈酒已经见了底。
“醒了?”
陆知齐眼镜拿在手上,手背抵靠着眉头,似乎有些疲惫。
凌屿这才发觉他的膝盖上放了一台电脑,像是工作永远也干不完。
社畜也挺苦的。
凌屿专注感慨,没回陆知齐的话。后者放下手臂,侧脸看他。
“问你话,怎么每次都不回答?”
陆知齐没带眼镜,没了遮挡,显得那双眼睛更清锐了。凌屿顿了顿,认真回答道:“...我显然醒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听起来不像句废话。”
凌屿真诚到近乎拆台的回答,每次都能让陆知齐忍俊不禁。他稍微挪了挪腰,又倒了杯酒,朝他晃晃杯子,水声撞壁,叮当清朗。
“会喝酒吗?”
“会。啤酒白酒都喝。”
“这可不是优等生的回答。”
“我不是好学生。”
凌屿想,这样显而易见的东西,似乎不需要单独问一遍吧。
“可你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离经叛道。”陆知齐上下打量凌屿,“差得远了。”
“……”
“喝吧。”
凌屿见桌上有另一杯倒满的酒,以为这是陆知齐给他留的,伸手想去拿,却被陆某人轻拍手背,打掉了他的爪子。
“我让你喝牛奶去。”
“……”
又他妈的是牛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凌屿找了一圈,在茶几旁的立柜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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